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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谢斯寒未出全力,是因为他有顾忌;步虚词未尽全力,是因为他有顾及。二人皆非对方所想,所以谁也没有占便宜。
九华山的另一处。
洛尊对一人恭敬道:“宫主!是否该我们上场了?”
幽灵宫主只微微抬眼,“做什么?”
洛尊低下头,“看来他伤得不轻,如果我们这时候去……”
幽灵宫主看向另一边的崔铉,似笑非笑道:“崔统领以为呢?”
崔铉笑了笑,“若是该我们去,只怕宫主早就行动了。”
左护法愁心冷冷瞧他一眼,“莫非你的庄主现在还是老虎一只?”
“岂止是老虎?”崔铉依旧笑着,“只怕还是一条九天之龙!”
“九天之龙?哼!”愁心冷冷然。
幽灵宫主却淡淡笑道:“谁也不知他伤得如何,我们现在去又能怎么样?反正好戏已经看过了。”
“没有了那女人,我们失了优势,要不要将宁溪亭夺回来?”洛尊依然低头道。
“现在夺回来一点用处也没有,不如就让冷月庄去查,令牌到底在何处!”幽灵宫主又是似笑非笑,“更加精彩的好戏只怕还在后头!”
云遮碧峦征马啸
九华山下,一匹黑色骏马奔走如飞。马背上是步虚词与阑珊。
阑珊回望着云雾中的九华,定定的遥望。一别再别,是否还有相见的时日?离了那里,她与他将越来越远。一重重的山一重重的水,所谓万水千山,是否就要真实的摆在他们面前呢?
世事充满艰辛,生途波折多舛。她为何总是无法左右自己的命运,为何总是被卷身波涛,不得自主?
此次一别,还能再见么?她的生涯是否快望见尽头了呢?
不恨多病身,只恨无缘再会君!
她凝望的眸中,泪珠一串串掉落,砸到她裙上,砸到马背上。她一瞬不瞬,只是不想错过也许是最后的一眼。
步虚词催马急行,九华山峦渐隐于雾色中,轮廓模糊。阑珊模糊的眼再难于捕捉那片晴峦,她经泪湿透的衣衫翻飞在疾风中,凉至心涧。
马蹄奔出青阳县,来到一处偏僻的湖水边。步虚词抱了阑珊下马,这才拂开她穴道,扶她到草地上休息。他自己走到湖石边盘膝坐下,静坐调息。阑珊冰冷的目光注视着他的背影,见他头顶有缕缕白烟升起——他正在运功。阑珊摸到了袖中的冰凉,她悄然从草地上起身,一步步走过去。不远的距离,她还是走了许久。每一步迈的居然依然有迟疑。她手中的薄剑有丝轻颤,她是否该趁他运功时从背后偷袭?这是她习武后从未干过甚至是从未想过的事情,难道今日却要违背自己一向的原则做一回卑劣之人?
她回首早已不见的九华山,怨恨从心底一丝丝升起,不由握紧了剑柄。她盯着湖石上坐着的人,手肘一沉,运力于剑身,一咬牙,剑已出击,寒风四荡开去。
她的怨,她的怒,携着剑端刺向步虚词后心!
剑尖的寒风已触及他白衣!
这柄剑曾贯入过他身体,这次将再次贯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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