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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天意嘛。
陶泓见他把那枚硬币放水龙头下冲了冲,拿衣角擦干净后放到高处,心里很是疑惑。邵砚青一边刮着鱼鳞一边哼哼唧唧地说道:“这是我的幸运币。”这么大的一股醋味,烧两缸子醋鱼都还有剩。
不可取不可取。
她的声音醮了蜜似地甜,手却是和成了精的藤枝似地缠到他腰上。有颜有胸,更要紧的是有一把好腰啊。隔着衣服都能勾出那**的人鱼线,实体又是如何了得!她将脸贴在他背上,轻轻地蹭了蹭,“听不听我解释。”
他冷着脸,到底是没把环在腰上那束藤精给扒下来。可也没心思刮鱼鳞了,不,还刮什么鱼鳞呀,这么晚回来,说不定都吃过了呢。
“听我说呀。”
她又蹭他,踮起脚来咬他耳朵。今天她穿的鞋子是他挑的,鞋跟低一些,穿着舒服也不磨脚。
“哎,你听我说……”
这藤精真是太过份,不是要解释吗?一段解释切成七八份,分次送上来,这是要吃法国大餐吗?
她凑到他耳边,用很嫌弃很嫌弃的语调说道:“那个男的呀,他离过婚啦。和留学生出的轨,被老婆逮个正着,险些没光着屁股被赶到街上。英国的冬天呢,小雀雀在街上摇得险些没被冻僵掉下来。”
听听,都听听!哪家正经姑娘会说这样的话啊!
邵砚青绷着脸,扭头瞪她,“你又没亲眼见,怎么知道他在街上摇小鸟?”她脸不红气不喘,“大家都这么说呀,又不是我一个人瞎编的。”见他搭理自己了,又厚着脸皮去亲他的嘴,“下班了遇见搭个便车。他是我上级,我总不能坐后座,把他当司机吧。”
他哼了一声,倒了些醋在手上搓洗。
她听音辨意的功夫已入臻化境,知道他已经消气——与其说是气,倒不如说是闹别扭。晚回来完全可以让他去接自己,高峰期过了也不会堵车。车子买回来还没接送她几次呢,多委屈啊。这时把手松开,去拽他衣角,“再没有下次了,我保证。”
他将手擦净,转过身看她。
邵砚青看她时总是很认真,乌黝黝的眼眸里只凝着她的影子。这时却是半眯着眼,仿佛在拿眼皮子夹她。
哎呀,被夹得好疼。
她讪讪地松了开手,嘟囔了一声:“都保证了嘛,还没完没了了。”她比他大几岁,这样又卖萌又撒娇地求原谅还不松口,面子挂不住了。转身要走,手却被他捞住往后一拖,人就嵌到他的怀里。
刚才在剥鱼鳞,身上应该有鱼腥气才对。可他将下巴压在她锁骨上,轻轻地吐气。热热的,满满的雄性荷尔蒙味道。
她有些站不稳,一只手别在身后,另一只也被他用胳膊掖着。挣脱不得、动弹不得。他却还能腾出一只手来,将她工装白衬衫下摆慢慢扯出来,衣料摩擦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咬着她的耳朵,低声问她:“你拿什么保证?人格?人品?”每每咬到‘人’字,他舌尖便微微发颤,“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我不要。”
她扭头瞪他,脸颊微红连声调都有些变形:“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嘛。邵砚青,——你的手在摸哪里啊!”
他一脸正直相地看着她,诚实地说道:“在摸我的心肝宝贝。”真真是让人又爱又恨的心肝宝贝,没事就来撩他,撩完了就跑,没心没肺透了。
可他还是爱得很。
这藤精,这妖女。
他亲着她,额角到嘴唇。手心搓着娇嫩的果子,她扭动起来,软软地没什么力气。再拔弄两下,她像是要站不稳地往前扑去。他喉结滑动,手掌险些兜不住那娇滴滴的一团。其实也有些耗不住了,可又不愿意总是被她占去口舌上的便宜,于是密密地顶了一下又贴着她的耳朵说了句:“再动,再动当心我塞你。”
啊啊啊!
坏得很!坏得很!
以前多乖的一个人哪,打哪儿学得这么坏了!陶泓心里有个小人在捶胸顿足,痛哭流涕地哀悼他那再也找不回的纯真。手被他松开,她却还是逃不了。
他的双手捧着她的脸,惩罚似地亲了一下又一下。原本是想浅尝即止,好歹要把鱼料理完。但是这种事越做,就越发食髓知味。呼吸渐渐地沉重,人也克制不住地往前倾。他身形高大,她完全笼罩在他的影子里,是他极欲珍藏的宝藏,恨不能拆吞入腹才会心安。
他往前一步,她便后退一步。一进一退,直到她后腰抵在了桌沿,退无可退。她双肩舒开,鼻尖上冒出了细小的汗,呼吸间都带着他的气味。
她很少慌乱。她慌乱的时候眼睛总是乱转,像出门不带脑袋的苍蝇,蒙头乱撞。他就盯着她眼睛看,越看她越慌乱。扭身想要从他胳膊与桌间的窄小隙缝中溜出,那怎么行得通?他可是连泥鳅也能徒手抓到,拧住这枝藤精自然不在话下。
她呜呜地叫着。
藤精终于支撑不住了,这莽夫真是前世修来的冤家,把她这样折那样折,总不肯给个痛快。宽厚的手掌是带了火的,每每抚过一处,那处就像要燃烧起来。受不了受不了,她在他掌中挣扎着,用肩头拱他的鼻尖、拱他的唇。
这里真不是个浪漫的地方,充斥着烟火与菜蔬气味。他颊上有新长出的细小胡渣,而衣摆上或许还沾着两片鱼鳞。她刚刚下工,穿着古板工服,而脸上尚有残妆。
所有的一切都不匹配、不相衬。
可是又怎么样?他像一块被投入壁炉的铁,通身炽红。而她是能包容他的水,同时也会为他而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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