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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那夜空中遮掩了星光月色的云雾逐渐散去,微微苍白的月光洒落庭前。她久久凝视着那清明的月色,轻似无声地低语。"日黄昏而望绝兮,怅独托于空堂;悬明月以自照兮,徂清夜于洞房。援雅琴以变调兮,奏愁思之不可长......"
这一回,她吟的却是前朝才子司马相如的名篇《长门赋》的终章。"忽寝寐而梦想兮,魄若君之在旁。惕寤觉而无见兮,魂迋若有亡。众鸡鸣而愁予兮,起视月之精光;观众星之行列兮,毕昴出于东方......"
她平淡的声音里,逐渐充满了无言的痛苦。仿佛是想起了这许许多多个不得不分离的日子里,那只能独自长歌《怨歌行》、低吟《长门赋》,在落空的爱与无望的期待中消磨自己岁月的愁苦哀伤;也仿佛是想起了他的痛苦、他的挣扎、他的矛盾,与他的眷念。
曾经有多少个无眠的夜,她独自醒在黑暗里,在枕上辗转,想念着他在她身旁沉沉睡着的模样。那俊美而年轻的脸,在醒时总是愁闷郁结的神情,睡着之后却化为单纯温柔的线条,使她恋念难舍。也曾经有多少回她在梦里陡然惊醒,仿佛他的身影就在她床前,他的叹息就在她耳边;可是当她醒来时,身旁并没有他的影子,只有那一室的黑暗和孤凄,月光幽幽地照在她床前的地上。
"夜漫漫其若岁兮,怀郁郁其不可再更......妾人窃自悲兮,究年岁而不敢忘。"
她离开了窗边,走到妆台之前。铜镜旁最显眼的地方,摆着一支做工精致的发簪。她拿起了那支发簪,紧紧地握在掌心。这,是他唯一送给她的东西。
她还记得,其实这发簪起初并不是给她的。至少,当她发现他在伏案书写什么的时候,他表现得那样震怒而惊诧。她那日受了太后的命令,为他送一盘番邦外夷所进贡的奇巧鲜果到他的寝殿;她微笑着摒退了门口欲先行通报的宫人,想让他惊喜,但她在出声之前,看到了那纸上的飞扬字迹。
--无微情以效爱兮,献江南之明珰。
她想装做没看见一般地回身便走,也想若无其事地与他说笑如常;但她无法做到这些,她是那样吃惊,甚至连自己的语气都不能控制地悲伤起来。
--陛下,这发簪......是送给谁的呢?是......皇后吗?
她记得他突然回头,脸上闪过一抹被人发觉的震怒和狼狈;他迅速地沉下了脸,冷酷地随手将那支发簪丢进她的怀里,气急败坏地说:
--本来是的,但你把朕精心策划好的惊喜统统破坏掉了!现在这礼物已经抢先被你发现了,教朕还怎么去送给皇后?算了,既然你首先发现,这东西就是你的了!朕再另寻精巧物儿给皇后吧。
她盯着手中做工细致、花样精巧的发簪,却感觉不到丝毫收到礼物的快乐。她悲伤地注视着他腕下压着的那张雪浪笺,低声地问:
--那么那张诗笺呢?陛下也要送给皇后吗?
他是那么讶然地看看她、再看看那张纸。霎时间,他的容颜里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怒气,他愤然将那张纸揉成一团,狠狠地丢向她的怀中;那纸团正正地打中了她的胸口之后,再落到她脚前,使她的胸口尖锐地刺痛了一下。
--既然你也看见了,朕还拿这些去送给谁!你想要就拿走,反正朕不要了!
呵,可笑呵。即使是这样不情不愿的给予,她仍是接受了下来,虽然从未戴过,却一直小心的收在首饰匣里;而当他们这样分离了之后,她就将那支发簪拿出来放在铜镜旁最显眼的地方,经常看着它,假装这是他专为她打造的精巧礼物,假装这是他为她精心策划的惊喜,假装当收到它时自己是最幸福的--
假装他仍然爱着她不曾停止。
第二十八章
司马回雪突然崩溃地将头抵在自己臂弯里,压抑着胸口想放声痛哭的冲动。她是那么地爱着他,想念着他,可虽然他近在咫尺,却好似远隔天涯!她的一生还有那么漫长的时光,难道她真的要在这无望的爱与等待里,消磨掉自己所有的美丽与青春,直到生命的终结吗?
她哭泣着,揪紧了自己的前襟。"你为什么不下令诛杀我呵,陛下?假如活着的代价是这样永恒的分离,那么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呵?"她泪眼朦胧地低喃着,纵容脆弱的情绪,在这无人的角落暂时主宰自己的心。"你要保全我的性命,却拒绝我的追随......你当真以为这样就能两全其美了吗?天下万民还是不会懂你的心,而你的抉择却同时陷我们两人于痛苦之中......"
茫然间,她仿佛听到有很多混乱嘈杂的声音,在远处响起;却在朦胧中愈来愈近,愈来愈清晰。
--司马昭仪狐媚误国,颠覆后宫,干预朝政;当朝天子为天下社稷计,应即刻下令诛杀!
--在战事平定之后,立刻遣人回京逼令司马昭仪自裁以谢天下;陛下若不这样做,就不足以平息天下万民心头之愤......
--臣死不足惜,唯伤天子仍受制于人,外有权臣弄政,内有狐媚惑主!
--我再也无法这样的凝视着你了......天知道我有多希望你才是卞解忧,多希望你是那个与我的人生、我的责任毫无冲突的女子!
--即使我们再如何努力,都无法摆脱这被人误解冤屈的一切......我想要保全你,可是我也痛恨着自己这样无原则的妥协......永远无法忘记那些被坑杀的人们,无法不去介意天下万民的指责......
--彩色世所重,虽新不似故......君子恩未毕,零落委中路。
那纷纷扬扬的声音在她脑海里无限放大,一直、一直响在她耳边,直到她无法承受地尖叫了一声,猛然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可是他那忧郁不散的低沉声音仍然在她脑海里回荡着,一再重复着那句诗,使得她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泪流满面。
清晨,后宫嫔妃们照例齐聚太后寝宫前殿,等待向太后请安。
虽然前一夜又失眠了,但司马回雪今晨在人前仍然保持着行止从容、风华雍雅的美丽。脸上轻点的淡妆蛾眉,恰到好处地掩饰了她眼下憔悴的阴影,点染出她五官精致、眉目如画的优美。虽然失宠已久,但她的淡定自如,仍使得其它嫔妃们又敬又惧,在她面前不敢造次半分。
她与卞皇后各据前殿的一侧,中间隔着偌大的厅堂。室内的气氛静得可怕。卞皇后与司马昭仪两人,很少主动与对方交谈;而既然这两人保持沉默,下面的嫔妃们谁还敢出声?幸好太后也深知这后宫中诡谲情形,每每很快现身;今日,亦不例外。
"参见太后万安。""太后万福吉祥。"嫔妃们跟随于卞皇后、司马昭仪身后,纷纷下拜请安,口中说着吉祥话。
"好、好,都起来吧,不必多礼。"太后微笑着,显见今日尚算心情不错。她游目四顾,不见曹髦的踪影,不禁问道:"陛下今日早朝竟拖到这么晚吗?"
大家面面相觑,没有人敢出声答话。这室内最有资格回话的,也只是卞皇后和司马昭仪两人;可大家谁心里不清楚,现下的早朝,不过是个摆设的例行公事,相国、大将军司马昭经常在朝中听罢大臣奏报诸事,就径自做下决定,并不征询皇上的意见;现在太后询问为何皇上早朝拖到这时候,这话当着司马昭仪,谁又敢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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