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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诞......他是个忠臣,我......很难过你必须去征讨他,而不是拔擢他--"她语气诚恳,一开口却是石破天惊的大逆不道之言。
他诧然瞠大了双眼,无法置信地盯着她。但她仍旧说下去,语气虽温柔而轻微,却很坚定。"我知道这是一石二鸟之计,我也很悲伤自己竟无法帮助你......"她紧握着他冰冷的双手,举到自己唇边,用力呵暖那双微颤的手。
"早点回来,好吗?你是一国之君,这京城里、这朝堂上,无论如何,缺了你太久,是不行的。"她微用力强调着,殷殷地望他。
曹髦震诧,平淡的神情里浮现了一丝波动。他回望她殷切的容颜,情不自禁地伸手抚过她颊边的一绺长发。"是吗?这朝堂之上......还需要我的存在吗?"他喃喃低问,不自觉地撇开了惯用的堂皇自称。
"于你司马家族而言,我......不是可有可无的吗?唯有在需要以我的名义,征讨那名为叛逆无状、实为忠君体国的臣下时,才会上殿当着满朝文武面前,冠冕堂皇地拜我这个天子,言似恭谨上奏、实是不容异议地请我下令亲征平叛......"他苦涩一笑,茫然的眸光间仿佛闪过怨忿不平之色,望向远方的眼眸里似是映着当日早朝时的情景,侍朝宦官大声朗读那由司马昭一手操纵、署他名义而颁下的"圣旨"。
"诸葛诞造为凶乱,荡覆扬州。昔黥布逆叛,汉祖亲戎;隗嚣违戾,光武西伐;及烈祖明皇帝躬征吴、蜀,皆所以奋扬赫斯,震耀威武也。今宜皇太后与朕暂共临戎,速定丑虏,时宁东夏--"
司马回雪担忧地仰首望着他,望着那张视线空茫而心灰意冷的脸,心里被猛烈地绞痛了。她突然握着他的手,将那冰冷的手贴在自己胸前。他诧然低头望她,她的心脏在他大掌覆盖之下,轻而平稳地跳动。
"有的,有好多好多人需要你的。"她暖暖地微笑,那平日总是淡漠而莫测高深的美丽容颜上,此刻染上了一抹可亲的温柔。
"在天下万民心目里,只有你......才是他们的君王,才是他们效忠的、他们热爱的天子......"她清晰说着,喉间却哽咽了。"倘使这世间没有你,很多很多人要失望伤心的......"她牵着他的手,握得那么紧紧的,不肯放松。
"还有我......陛下,你忘了我吗?"她轻声说着,眼里浮现了朦胧的雾霭。"虽潜处于太阴,长寄心于君王--"
"嘘。"他伸出一指点在她唇上,阻止了她下面的话。他的神色间有丝不知所措的慌乱,他的黑眸里写满了复杂的热情、怨怼与无能为力的哀伤。
怎么会不记得呢?他一直都记得这句话,也一直都记得那月色朗润的夜,她在他耳畔低低吟着的《隰桑》。
--心乎爱矣,遐不谓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那是她低低的自问,问着自己既然心中爱慕着一个人,为何不对他说,为何不告诉他?但即使如此,她也将他的形影深藏于心,无一日或忘--
他不语,但是他握紧了那双无言温暖他的小手。
他不想听到她明白的言词,这心情是矛盾的,仿佛一旦她将自己的倾慕形诸于口,他就再也找不到任何借口推拒她,或是逃开她--可是天知道,他怎能轻易拋却了她的姓氏所带给他的杀伤力?他怎能漠视这个姓氏所代表的权力和野心,为他所带来的耻辱与无能为力?他不能忘却她的姓氏呵,天知道他有多希望她才是卞解忧,那个与他的家族、他的人生毫无冲突的女子!
他拋不开她的姓氏,正如他拋不开他的尊严、与他的责任。生为曹家人,他实在没有太多的选择余地;他怎能自私地为了自保、为了一己之私爱,而牺牲了祖先留给他的社稷江山、牺牲了家国万民之大爱?
他悲伤地长长叹息,在傍晚的凉风中,无言地紧紧揽住了她。行将落下的夕阳,斜斜地在地上投下了他们两人被拉长的倒影;衬着逐渐掩上来的满天暮色,他们合而为一的身影久久没有分开,一直到被悄然降临的夜的黑暗所彻底笼罩。
第二十一章
"昭仪。"小柳儿自外边悄无声息地进入内室,站于司马回雪身旁低声一唤。
正在铜镜前整理云鬓的司马回雪闻声蓦然回首,简洁问道:"我吩咐你去私下探听的事情,怎么样了?"
小柳儿恭谨道:"已有结果。"语毕更趋近司马回雪耳旁,以只容她们两人听到的低声仔细说道:"果如昭仪所料,是贾充在大将军面前进言说主公乘父兄之基业,恩德未及四海;今弃天子而去,若一朝有变,悔之何及?不如奏请太后及天子一同出征,可保无虞......"
她转述的话刚一说完,司马回雪已陡然站起,气得右手握拳,向镜台上狠狠一击。"我就知道......这厮心计阴沉、为人奸险,若不是他怂恿我叔父,断不至于迫得陛下和太后一道亲征!"
她咬着下唇,又气又怒,却感到那么无能为力。她纵使身为司马家族最出色、最受宠的女儿,却无法动摇贾充那小人的根基,无法寻衅贬斥他于万劫不复呵!若是只能如此坐视下去,将来总有一日这贾充会当真害了陛下,会犯下她不可挽回之罪!怎么办?怎么办?
她望着窗外,想起那日曹髦轻轻淡淡的微笑,那无可奈何的语气,那微微带着自嘲的神情......那月色如水的夜里,他们两人皆无法入睡;她枕在他胸膛上,静静听着他的心脏在她耳下有力地跳动。他的一只手抚着她的长发,语气是那样地轻。
"大将军都督天下军马,任从调遣,何必朕自行也?"他云淡风轻地一笑,又道:"我已是这般示弱于他,却还是不得免除这场征战;他竟然拿先帝来压我,说昔日武祖纵横四海,文帝、明帝有包括宇宙之志,并吞八荒之心;凡遇大敌,必须自行!所以我也一定要追配先君,扫清故孽!故孽呵......"
他长叹,似笑非笑道:"忠志勤王,却被称为故孽!今日一役毕后,还会有谁真正忠心于我,还会有谁立意为我魏室社稷荡平奸逆祸乱?"
那时的她,所能做的,也只是紧紧拥抱着他,紧紧倚靠着他的胸膛,在两人的亲吻里,咽下他壮志未竟的深长叹息;她不敢落泪,怕自己会轻易拋弃了自尊和他的立场,苦苦哀求着他放弃这已无法挽回的一切,只为了可以与自己长久厮守相依。可是她不能那么说、那么做,不能在他受了司马家族沉重的压抑打击之后,自己还要来消磨他受伤的心志,去折他那已无法高飞的双翼。
她突然收回自己的思绪,因为窗前的长廊上响起一阵脚步迅速的疾奔之声。在她能够完全反应过来之前,内室的门已"砰"的一声被人猛然推开。
曹髦站在门口,微微带着一些奔跑之后的气喘;他身着戎装,全身披甲,头上戴着一顶金盔,身后系着的黑色披风绣着飞扬的五爪金龙,整个人显得是那样少年英挺、威风凛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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