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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之后,水沁莲瞧见俞紫薰不停地喝闷酒,终是取过了她的酒杯,为她倒上了一杯茶水,道:“别只喝酒,小心醉了。”
“民女谢公主关心。”俞紫薰苦笑了一下,悄悄侧了侧脸,拭了一下眼角的温热,低头问道:“公主,在韩府上的日子可还好?”
“嗯,还好。”水沁莲回答着,心里有些微恙,仿佛想着即刻便拥她入怀一般。
又是一阵子的沉默,俞紫薰突然笑了笑,道:“其实你瞒不过我的,认识你也有两年了,你是男是女我还看得出来。”
水沁莲的身子一僵,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口茶,没有言语。
“宫里的皇子们接连遭遇不幸,你之所以男扮女装,其间的缘由我也猜得出来。”俞紫薰浅笑了一下,“所以,明知你处境尴尬,我是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如果,如果哪一天——”说着,俞紫薰苦笑了一下,道:“是我奢望了,不会有那一天了,我很快就要成为太子妃了,成为你的大嫂。所以,不管你是男是女,我们早就注定了不可能。”说着,伸出那无骨的小手搭在了水沁莲的手背上,然后带着几分不甘用力的攥了攥。
韩书瑶的目光在他二人的手上扫过,心里突然有点不痛快,自己的妻子当众爬墙,还真是毫不将自己放在眼里。
如果,公主和俞紫薰不计前嫌,从此选择了远走高飞,自己是不是就得笑着说祝福,从此顶着一个绿帽子遭人白眼呢。
唉,舍我其谁啊,难堪就难堪吧。
这么想着,韩书瑶又多看了水沁莲一眼,只见那男人又是给俞紫薰倒茶,又是夹菜的,哪里还有方才的颐指气使,倒是一脸的亏欠和柔情似水。
可恶,这男人竟是也有着温情的一面嘛,却为何总是拿了自己当奴才使唤!
众人吃吃喝喝,并未发现其间的不同,却只有赵宇桐伸出食指摩挲着自己的嘴唇,饶有兴趣的看向了那面色怪异的三人。
那强烈的违和感从何而来呢?
众人吃过了午饭,一起结伴去到了“遥湖”,租了一条画舫,一边听着丝竹之音,一边继续边饮边聊。
赵宇桐打了个哈欠,靠在了韩书瑶的背上,懒洋洋地说道:“知道这处湖泊为何取名‘遥湖’吗?”
“愿闻其详。”
“因为先帝一统天下之初,他的皇后经过这一带,说这里很像她家乡的风光,有些怀念,而皇后的名字叫做林靖遥,皇上便以她的名字命名了这里。呵呵,其实大夏国未统一天下之前,还只是西夏列国的时候,朝廷上也出过一位女扮男装的臣子,不过她的品衔要高你太多,可是位宰相,也是后来的皇后,先帝一生最爱的人。要说这片土地上出现过不少奇女子,在之前还有颜国的皇后洛颜夕。如今,朝中倒是又多了你这个女侍郎。唉,说起朝廷,我生性散漫,如今每日都得闻鸡早起,前去早朝,委实苦了些。”
“你就知足吧。”韩书瑶一笑,道:“你们赵家专门给皇上刺探机密,间或调查众大臣的财源进出,没事就给哪位大臣捅破了老底,想来朝中大臣都忌惮你几分,无人敢得罪你吧。”
“哼,你倒是有皇上那个老丈人坐镇,更不需要担惊受怕了。今日瞧见你和公主感情深厚,想必皇上也会欣慰的。”赵宇桐说着,看了一眼同俞紫薰伫立在船头的水沁莲,只觉得那公主没人对比还好,一旦身侧有位娇弱的女子陪衬,便显得格外高大威猛。
韩书瑶笑了笑,就势靠在了赵宇桐的背上,道:“也对,我有公主这位贤内助做后台,朝中那群老顽固自然不会寻我麻烦。”
正说着,忽见这艘画舫不知撞上了什么,狠狠的颠簸了一下,众人身子一颤,稳住身形的时候,却听到一声惊呼,竟是那俞紫薰不慎落水了。
只见水沁莲二话不说跟着跳了进去,只是那久居深宫的旱鸭子空有一腔热血,却是毫不熟悉水性,于是一落水也跟着扑腾起来,哪还有余力去救那俞紫薰。
俞灏杰急忙出了舱,对众人道:“舍妹和公主皆不熟悉水性,谁下来搭把手。”言毕,“扑通”跳进了水里,一把扯过了俞紫薰的手臂,想着再打捞水沁莲时,却见那男人越扑通漂得越远。
韩书瑶心里一急,终于屏住呼吸跳了下去,奋力游到了水沁莲身边时,却见那男人呛了好几口水已经晕了过去,于是暗骂了一声:“废物。”然后,将他一条胳膊搭在了自己肩上,便准备奋力游回那艘船上。
只是,目光突然触及到水沁莲那衣襟大敞的胸前,瞧见他平坦的胸膛暴露无遗,便一番无奈之下,只得咬牙带上他往湖对岸游去。
“喂,书瑶,你这是干嘛?”船上的人不解的吆喝了一声。
“公主有些衣衫不整,我不便将他带上船。”韩书瑶回答着,只觉得拖拽着这头死沉死沉的猪有些气竭,拼命咬牙坚持,好不容易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游到了对岸,所幸此处距离闹市尚有距离,没有什么游客过往。
此时,她韩书瑶倒是要感激那赵宇桐从前带她下河摸鱼练出的水性了,不然,今日准得出漏子。
为水沁莲掩好了衣襟,韩书瑶拍打了一下他湿漉漉的俊脸,问道:“公主,你有没有事,公主?”
水沁莲面色煞白,长目紧闭,竟似没了气息一般,哪里还会答应。
韩书瑶心里着急,猛地一抬臂肘,朝着水沁莲的胸腔就是一锤,心道救援貌似就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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