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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仰头,盯着墙上挂着的“勤政爱民”四个字,突然开口道:“孙德海……”
“奴才在。”孙德海立刻应声。
皇帝又沉默了好一会,才终于开口道:“朕,不做失地君主。”
孙德海心中大恸,没忍住抬头看着皇帝,直视天颜,是极大的逾矩了,但是皇帝却已经不在乎这些细节。
皇帝道:“拟旨,去告诉东宫,朕要见姜宣,不见到他,朕绝对不会让他领兵出征的。”
孙德海抹了一把不知何时流下来的眼泪,立刻着手去办了。
东宫
太子寝殿
云歇与林阙并肩坐在廊下,看着院中肆意撒欢的猫儿。
园中并没有其他宫人在场,天潢贵胄的太子殿下挽起衣袖,跪坐在一旁,任劳任怨的给云歇杯中添着茶水。
云歇起初不愿意让他伺候,但拗不过他,且最近又是谋划的关键时期,他还离不得东宫,也就只能顺着他来了。
反正被伺候的是他,又掉不了肉,索性就由着他去。
只是云歇再顺着他,也喝不了那么多的茶水,林阙眼见着茶水不往下减少了,眼珠子一转,又跑到云歇身后给他按揉肩膀。
云歇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只抬手将肩膀上的爪子拨到一边去,无奈道:“殿下若是得闲,不如去书房把字帖写了,练一练您的字迹吧。”
林阙的文武都是云歇教的,唯独那一手字他实在是没有法子。
从前林阙在燕王宫里过的就不是人过的日子,能腾出功夫将云歇教授的文章与武术招式记下来都是万幸,练字是经年的功夫,他吃饱饭都难,哪有功夫练习。
那一手字,虽不至于是三岁孩童那般差劲,至多也就八九岁的模样。
云歇打眼看去,只觉得头疼。
提到字林阙也心虚,揉着云歇肩膀的手都僵硬了一瞬,随后又如常动作,身后的人嘴硬道:“我这不是给自己找好活计了么,子歇能说我按得不舒服?”
那倒是不能。
云歇道:“你手劲大,我有些痛。”
林阙立刻撒开了手,老实的跪坐在一旁,干巴巴的看着院子中摧残着花草的猫儿。
那猫尾巴一扫一扫的,像是感觉到了林阙的视线,也扭头瞧他一眼,旋即转身昂着脑袋小跑到云歇怀里,自己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蹭了蹭,眯着眼睛趴下开始呼噜。
老实讲,林阙都有些羡慕了。
林阙瞧着云歇的怀抱,又估量了一下自己的体格,觉得自己也不是躺不进去。
有了这美好的愿望之后,林阙瞧那猫越发不顺眼了。
云歇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猫背上的猫,无视身边林阙那灼热的眼神。
其实云歇自己也说不明白两个人现在的状态,那天林阙冲动的向他说了自己的心意之后,俩人也是有许久未见,但在太子选妃一事过后,两人又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那件事一样,一切如常。
没有人再提起那个失态的晚上。
这样也好。
清风拂面,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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