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了,她脸上那点儿倔强与敷衍也被他看得真真的。
沉默了好一会儿,忽地,萧持冷笑一声,他放开对她的钳制,看着雪白腕子上很快浮上的一道红痕,他的语气重又变回那样高高在上的冰冷:“你今日,很不对劲。”
不对着他笑,不回应他的注视,甚至主动开口和他说话,都是为了她那个不中用的阿兄!
许是今夜的酒饮得却是多了些,萧持感到久违的、深切的不悦。
这一切,都是为了一个女人,他的妻子而发生的。
翁绿萼眉心微动,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该说什么?说我看到了你们姐弟之间的信,明了了她挡箭牌的作用,所以失望,所以不快?
这些理由,她连自己都没有办法说服。
说到底,她与萧持的这段姻缘,不过是各取所需。他需要一个随时能用的挡箭牌,她需要一个能让雄州不被侵扰的保护伞。
她没有资格委屈。
想到这里,翁绿萼逼迫着自己露出一个柔婉一如往昔的笑容,她迎上萧持的眼神,却被那双隐隐泛着红的眼睛吓了一跳,顿了顿,才如常道:“怎么会?是妾太欢喜了,惹得君侯不快了吗?是妾的不是。”
她的笑容美丽而纯稚,那双眼明明是弯着的,萧持在其中却找不到半分真切的欢喜。
先前翻腾不休的怒意与欲念在这一瞬忽然滞住。
萧持直起身,冷冷丢下四个字:“虚情假意。”
而后在翁绿萼带了些愕然的注视中,转身大步出了屋子。
他打开门时,丹榴正好捧着那碗沆瀣浆过来,见着他,丹榴下意识道:“君侯,这是女君吩咐婢为您熬制的沆瀣浆……”
她无意瞥了萧持脸上的神情,骇了一跳,声音也跟着放低了许多。
萧持瞥了一眼红漆托盘里冒着热气的小碗,眉眼间凶色更重。
跟着传来的,是瓷碗被掷在
地上,碎裂的声音。
翁绿萼闭了闭眼。
杏香和丹榴都被这阵动静给吓坏了,又不敢声张——这里是中衡院,今夜更是君侯与女君成礼的日子,这时候发出这些动静,不是明摆着让别人看笑话么?
在她们隐带颤音的呼唤中,翁绿萼重又睁开眼,敛去心头的那几分无措与难过,对着她们笑了笑:“是我冒犯了君侯,明日,我会去向他赔罪。”
翁绿萼很清楚,她没有任性的资格。
但今夜,她实在太累了,累得光是回想起他抽身而去时说的那四个字,都觉得心神震荡,隐隐发痛。
她对他的确是虚情假意,她心知肚明,又凭什么感到委屈?
翁绿萼这样告诉自己,想要逼退眼中逐渐漫上的热意。
‘啪嗒。’
她身上穿着新嫁的红衣,那团被水洇湿的痕迹落在膝头的位置,显得尤为明显。
杏香和丹榴对视一眼,动了动嘴,最后也没能说出什么安慰的话。
·
萧持怒气冲冲地去了书房,今日是君侯与女君大喜的日子,小厮们自觉君侯此时只怕正忙,哪里会来书房这样冷冰冰没有半分温软气儿的地方,去大厨房拿了些剩下的酒肉,嘻嘻哈哈地吹起牛来。
冷不丁看见一个威量秀异、身高九尺的身影穿过长廊,疾步而来,平日里常在书房伺候的杜衡他们吓了一跳。
君侯——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萧持携着怒气进了书房,没等杜衡他们询问,就砰地关上了门。
嚯,火气这么大!
几人对视一眼,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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