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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戴着橡胶手套吗?”杜冰突然出声问道。
尼奥那带着笑意的丹凤眼逼视着杜冰的眼睛,嘴角一弯,淡笑道:“哦?你也知道橡胶手套?现在世界上几乎不会生产橡胶制品,所有的原油化工业几乎瘫痪,你是怎么知道的?”
“书上看的。”杜冰说了个简单的谎言,仍旧问道,“那你为什么戴着这个东西?”
“我有洁癖。”尼奥平静地说道,“不能忍受肮脏的非人类畜生靠近我。”
他的视线似乎略微地扫过了刘夜,杜冰仔细看去,却见尼奥的视线只是好端端地看着前方。是错觉吗?
“你好像很憎恨非人类啊?”贝里插白道。
尼奥笑了,摇头说:“现在世界上还有人类会喜欢它们吗?夺去了我们的家园,捕食我们的同胞,对我们赶尽杀绝,而它们甚至不是这个星球的原住民。”
“啊?什么意思?”贝里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不是他过去生活的地方太闭塞,而是这条信息世界上很少有人知道,像杜冰这种看了过去科学家留言的人例外。
“就是我字面的意思,自己理解吧。”尼奥似乎不打算做深入的解释。
杜冰现在也有几分相信他是科学家了,除了专门研究非人类的科学家外,还会有谁这么了解它们的来历呢?
“我真的不明白啊!”贝里又想抓头了,不过背着小安妮他不能随意动弹。
“不明白?那我就稍微解释一下吧。”尼奥笑道,“刚才你们问我研究什么,其实这不算秘密,我说了也无妨。我是微生物学家,研究孢子……(系列专业名词理论解释五百字以上)”
贝里的头脑快要打结了,本来星球原住民这点他都听得模模糊糊,现在又提到什么微生物、孢子……,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听见这些的名词,百般不理解下,他放弃了深究,可怜兮兮地望着杜冰。
这……这是什么眼神,杜冰挑了挑眉,窘迫地干笑了声。她是知道微生物、孢子之类的提法,可是后面尼奥说的专业术语她也听不懂了。
瞪了贝里一眼,杜冰眼神威胁道:我也不懂,别看我!
“就是这样,明白了吧?”尼奥做了一个结束语,淡笑着看着眼前的几人。
杜冰清了清嗓子,说道:“嗯嗯,大概了解。不过你做的事情和现在的非人类无关,有意义吗?”
尼奥似笑非笑地看着杜冰:“谁说没有关系?你知道非人类怎么来的?”
杜冰情不自禁想说是“水母体”,但鉴于对尼奥的不信任,她不敢随便暴露自己知道的情况,于是只淡淡地摇头。
尼奥颔首,突然抬头仰望天空,他淡淡说道:“六十年前,从天外飞来一群不速之客,它们操纵了这个星球上的生物异变,造成了现今的世界。这些从外空间飞来的生物,就是跨越星际,在宇宙中飘荡的太空孢子。”
“嗯?”杜冰这回是真的惊诧了,尼奥和她看见的科学家留言说的不同。造成这个现状的不是那些透明的水母体吗?孢子又是怎么回事?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相?
看着杜冰和贝里都愣愣的神情,尼奥脸上带着浅笑:“果然,和你们说,你们永远不会明白,反正你们不可能听懂,所以这也不算什么秘密。总之,我是微生物学家尼奥*基尼尔斯,正在搜集这片区的生物样本,我们暂时同行吧。”
杜冰没有拒绝他,或者说拒绝与否没有分别。尼奥永远只会与他们保持适当的距离行进,根本不在他们的队伍之中。杜冰敏感地觉得,尼奥是不想靠近刘夜,不知道他是看出了什么端倪,真的出于厌恶,还是畏惧刘夜隐隐透出的杀气。
可是这个人,独自在荒原生存,而且看起来身手并不灵活。用安德鲁老伯的话来讲,他甚至没有任何隐藏自己气息的行为。他又是怎么在强悍的非人类猎杀下活出来的?
就算他是科学家,从处理小安妮的事件上看,似乎对超能者也非常有研究。这个人身上太多神秘的地方,杜冰想了想,还是没法对他放心。
在白天行走比夜晚安全许多,于是为了照顾有伤的小安妮,贝里会时不时停下,查看她的状态。一般这个时候,尼奥就会蹲到一边,在草丛中寻找他所说的生物样本。
杜冰看见他会专注地研究他抓到的小型昆虫,用背包里的镊子和一把专业的小刀分解那些样本,然后给眼睛戴上一只形状怪异的设备,反复瞅半天直到他们再次动身。
杜冰问过他,那设备是什么,尼奥说那是现在科学家们通用的便携式显微镜,虽然分辨率不如实验室的好,但在野外特别实用。
不过杜冰还是不明白,他反复瞧着一只虫子有什么意义,只不过看尼奥熟练肢解虫子的手段,她还是忍不住担心地看了刘夜一眼。尼奥看出刘夜不是人类吗?要是这样,他会不会也想着把刘夜肢解了。
有这样的想法,杜冰总觉得尼奥看着刘夜的眼神里透着丝丝阴寒的厉光。
下意识地,杜冰将他们与尼奥的距离再次拉远了。
最多贝里有时候因为好奇,会靠近尼奥问道:“你看虫子看出什么没有?”
“没有。”尼奥拎起一只昆虫的残肢,细细地反复地捏碎了它,嘴里却笑道,“它们什么也没有携带,所以没有变异的可能。”
贝里还是听不懂,最后放弃探究尼奥的做法,专心照顾他的病人去了。
贝里一走,尼奥用小刀挑起一只正爬过他面前的甲虫,快速而准确地刺穿了它,然后把它的尸体从刀尖上甩下来,再次狠狠地刺了进去,反复动作之间,却是呵呵地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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