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三七庙,师父三平道长又去哪赊酒喝了。
大武一个人乐颠颠的在生火。
“锅烧热,水烧开,”他喜滋滋地说,“杀鸡要褪毛。”
“你把血放到小碗里,鸡肠子一定要里外两面都洗干净,然后切小块,再去找一株香苏叶。”小七妹挥挥手说,“我一会就出来。”
她走进了偏殿,将从山上采来的苍术和大蓟草捣碎,推开棺材的盖子躺了进去。
“哎,别人腌鱼我腌人,真是一身可爱的反骨啊。”
尸臭味是很难完全清除的,而捶碎的苍术和大蓟草汁可以祛味,她需要将自己腌入味。
不知不觉,她有了睡意,于是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
咔……
突然传来一声细微的轻响,像是鞋底踩断了地面的干草。
小七妹警觉的睁开眼睛凝神去听。
噌……
这是利刃出鞘的声音。
有人持刀进了偏殿,而大武哥这傻子一点示警都没有。
脚步声很轻,有人靠近棺材了。
趁着棺盖被抬起的那一刻,小七妹从空隙中撒出一把野草汁。
棺材外有人闷哼一声。
有个清冷的声音说:“林武,放下刀。”
也是这个声音说:“道长,我们没有恶意,只借贵宝地歇个脚。”
小七妹小心翼翼地顶开棺盖,下一秒,她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破落的庙宇因为来人而变得明亮起来,连从窗棱透过来的光线都在泛着金光。
浮光掠影中,有个绯衣男子安静的站在偏殿门口,长身玉立,身姿挺拔,只在腰间简单缀着一枚玉佩。
“蓬荜生辉,古人诚不欺我也,”小七妹低声嘟囔着,“好看的人果然连光都偏爱三分。”
就这一息功夫,偏殿外涌进好几个神情紧张的护卫,虎视眈眈的盯着棺材里的小七妹,刀已出鞘,势如破竹。
“别吓到小道长了,出去。”
绯衣男子挥了挥手,这些人齐刷刷的收起刀,行礼后又井然有序地退了出去。
呃,不是虾兵蟹将,有真功夫在身上的。
绯衣男子温文有礼地解释:“我需要换身衣裳,不敢亵渎正殿的神灵,因此才进了偏殿,打搅道长清修了。”
小七妹探出个脑袋甜笑着赞叹:“神仙,你真好看。”
被野草汁糊住眼睛的护卫林武:“你见过神仙?”
小七妹胡说八道着从棺材里爬出来:“经常见啊,他们常常给我托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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