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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自力左右扫视着蠢蠢欲动的“扁担”,眉头随之纠结了起来。他沉吟了一刻,又把眉头展平了。王自力深知自己此刻是一个没有资格发脾气的人。
王自力近乎乞求地对戚润物说:“你要干什么都成。但是这里是大街,说话不方便。我们总得要找一个说话方便的地方是不是?”
戚润物断然地说:“不!”
戚润物得顶住。到底是谁受了委屈,这必须搞清楚。他们的位置必须摆正。位置没有摆正,怎么谈话?
王自力的两只手在裤子口袋里,一会儿出来,一会儿进去,没头没脑,垂头丧气。黑色的西服被王自力的两只手左右分开,掖在他身体的两侧。他微腆的肚皮突出着白色的衬衣和深色的领带。王自力在戚润物面前无奈地晃动着他的身体,就象一只深受委屈的企鹅。
“扁担”们在一边公然地哧哧发笑,城市风景使他们快乐。
王自力终于失去了耐心。他说:“戚润物同志,您是一位高级知识分子,一位教养良好的文静秀气的上海女性,您这个样子在武汉的大街上吵闹,荒唐不荒唐?”
王自力口吻讥诮,使用起了“您”和“高级知识分子”还有“上海女性”这种词语。他居然倒打一耙起来了。好了。索性这样也很好。开战了。就在大街上。很好!刚才戚润物还找不到感觉,现在一下子找到了。
戚润物说:“很好。你说得很好!今天这事情发生得实在是荒唐之极。”
戚润物找到了反击的源泉。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她向王自力挥出了第一拳。
戚润物认真地清了清嗓子,大声地说道:“我不是傻瓜,对吗?我是一向知道自己的份量也知道他人份量的人。我的爷爷以及叔爷爷都是中国现代史上留名的人物,我为自己的家庭出身深感自豪。我没有辜负我的家庭,我通过自己的刻苦努力,也成为了一名科技工作者,正如你说的,一个高级知识分子。难道这有什么荒唐和可笑的吗?”
王自力想打断戚润物。可是戚润物就是不给他打断她的机会。戚润物的话语连接得十分紧密。她说:“是的。我是上海人。我是一个上海女性。那又怎么样?现在成了一个话柄吗?在我们中国,尤其是在中国改革开放之前,上海的姑娘就是比别的地方的姑娘优越。要不,你一个北京人,为什么一定要找我这个上海姑娘?告诉你,不是我在浅薄地炫耀自己上海人的身份,我是顺着你的话来说的。我是要提醒你,人和人的质量就是不一样的。”
王自力抵挡着。说:“好的我懂了。不要在大街上说这些无聊话好不好?”
戚润物是一往无前的神态:“不好!是你首先无聊的!是你首先荒唐的!我这不是在替你拨乱反正吗?大街是最好的地方。大家谁都不认识谁。大家只有一颗公平合理的心。我没有别的地方可以说话。我喜欢大街。”
戚润物信口开河,在大街上向王自力挥出了不可阻挡的第二拳:“王自力,现在轮到我来评价一下你的出身了。你也不是傻瓜,你也应该知道自己的份量。你一贯号称满人,号称自己的祖上是什么正黄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血缘来自于街头的一个二满子。你的曾奶奶不幸被一个好逸恶劳的街头二满子强奸,之后不幸有了身孕。如此而已。你应该懂得这是多么肮脏的下贱的血统!”
王自力瞠目结舌。王自力说:“这是哪里的话?戚润物,你太过分了!”
“我过分吗?”戚润物咄咄逼人地说:“你在指责我过分吗?”
王自力闭上眼睛。他不敢与戚润物对视。他难堪地摇摆着他的脑袋。“不要说了!我给你跪下好不好?求你不要说了。”
“扁担”们的眼睛发亮了。他们渴望看到城市里的男人给女人当街下跪。王自力对“扁担”们特别敏感和厌恶。他一再地调整他身体的方位,坚持把背部对着“扁担”。戚润物对周围的一切视而不见。她进入了一种激战的状态,一种忘我的状态。她已经不管不顾,倾泻出来的语言越来越精彩和刻薄。
戚润物说:“你跪下也没有用。王自力,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包括现在的话题。你想提醒我的身份,倒是让我想起是提醒提醒你的时候了。你这个人有什么真本事?无非是好吹牛而已。好交结狐朋狗友而已。你仗着一口北京普通话,山高水低地到处神侃胡吹,如此而已。浅薄不浅薄?你想想,你这一辈子,不就是一直在逃避艰苦寻找运气吗?知青下放不想去内蒙的建设兵团,就千方百计地投亲靠友来到了湖北。读电视大学的目的就是为了一张大学文凭。文凭到手就是为了提干当官。你内疚不内疚?你从骨子里头不热爱任何工作。你一会儿干这个,一会儿干那个,调动了至少七八个单位。哪一行你都狗屁不懂。现在搞经济是热门,你摇身一变又做了总经理。别人不知道你有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吗?你以为你是为了我们国家的改革开放吗?你不过就是为了金钱,为了享受,为了虚荣。瞧你那模样吧,头发梳得溜光,皮带上挂一排机器,走到哪里都唧唧作响,走到哪里都随便拿出手提打电话,就象随地大小便一样。你知羞不知羞?”
这一拳劈面打在了王自力的脸上。王自力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扁担”中有人鼓掌。王自力飞快地搜寻鼓掌者,他没有找到是谁。王自力的鼻孔大张,只有进气没有出气。王自力死死盯着戚润物。男人老羞成怒。男人要行动了。
戚润物发挥得酣畅淋漓。她才华横溢,唾沫横飞。她终于忘乎所以地松开了金属柱子。王自力一见戚润物的胳膊挥舞了起来。便一把拽过了她。王自力的力量使戚润物几乎是脚不沾地的跟着他走了。
王自力将戚润物拉到了附近的停车场。他的小车停泊在这里。王自力把戚润物使劲地往小车里塞。戚润物的头发乱了,嘴唇青紫,拼命挣扎着不肯上车。大街是戚润物的碉堡和战壕,她是不能够离开大街的。这两夫妻你拉我扯地搏斗着,突然,王自力抽了戚润物两个耳光。这是非常凶狠和结实的两记耳光,声音闷闷的,就象击打沙袋。戚润物还没有感觉到疼痛的时候首先感觉到的是她的脸颊好象突然飞走了。戚润物吃惊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刹那间从眼睛里流露出的是小女孩子的恐慌。
意外地安静出现了。戚润物看着王自力,王自力也看着戚润物。他们好象都颇感意外。
意外地安静出现了。戚润物看着王自力,王自力也看着戚润物。他们好象都颇感意外。
戚润物说:“你打我了。”
戚润物的声音就象美声唱法那样小心翼翼的颤抖。
王自力眼睛血红。他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戚润物再一次地肯定说:“你打了我!”
王自力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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