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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撒摩罗离开后没几天,愆那感觉到了空气中某种微妙的变化,仿佛有许多无形的弦被拉得紧紧的,一丝丝多余的压力都会崩裂。他与外界的接触不多,唯一能见到的外人便是那给他送水饭和换洗衣物的黄衫鬼。这些从焦热地狱来的恶鬼生下来的时候只有鸡蛋那么大,每年都会褪掉一层黄色的皮,每退一次皮就会长大一点。那皮将掉未掉的时候就仿佛一件黄色的衣服裹在他们身上,因此得名“黄衫”。而这一只黄衫鬼个头已经长到了约么到他胸部的位置,估计该是两百多岁,十分年轻。因为年轻,所以很多表情都控制得不太到位,愆那能明显感觉到这两天他的表情与最初几天相比十分紧张,三枚橘红色的瞳孔里弥漫着难以掩饰的忧惧。
而且殿外时常有纷乱中藏着一丝齐整的脚步声匆匆而过,像是有成队的士兵经过一般。如此频繁的调兵遣将,着实不太正常。若不是天庭突袭地狱,便是波旬那边有事了。
不过最令他确定出了事的,却是一种令人不安的直觉。自从波旬那夜悄然出现又无声离去后,他便能感觉到一种随着时间流逝日渐增强的焦虑,仿佛冥冥中有不祥的命运蠢蠢欲动,逡巡在四面八方,伺机要将那光芒万丈的神明拉入深渊。
一思及此,背上的鳞片便紧张地竖立起来,掌心中的口也不安地蠕动,吞咽着因不安而分泌得愈发多的带有腐蚀性的唾液。他拒绝承认自己在担心波旬,可又不能忽略那种从思维的各个角度折磨人神智的焦虑。
于是他第一次开口问那黄衫鬼,“外面出了什么事?”
黄衫鬼被吓了一跳,怯怯地看了他一眼,“没……没什么事。”
“可是有天兵入侵?”
“没有。这里很安全。”他似是稍稍松了口气般地答道,大约是因为他猜错了。
果然是人间出了事……
愆那胸口的心跳倏忽变得无比鲜明,用接近失措的速度敲击着他的脏腑骨骼,“波旬出什么事了?”
这一次黄衫鬼愈发惊惶,匆匆忙忙放下洗漱用的热水便跑了,连话也没有回答。
愆那愈发确定是波旬出了事。那胸口闷烧的焦虑骤然变得难以忽视,鲜明而炽烈地席卷他的脑际。可是再着急也没有用,他徒劳却用尽全力地扯着锁链,手腕也被金属切割出血。纵然知道就算他跑去人间大约也帮不上什么忙,他却还是想要做些什么,什么都好,只要不是在这里干等着。
他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颜非会选择成为波旬。
这种无力的感觉,这种被所有比他强大的生灵碾压的感觉,这种眼睁睁看着自己不希望发生的事发生的感觉……这样的折磨纠缠着他的每一次转生,诅咒着他的每分每秒,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习惯麻木,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接受了自己的无力和渺小,可是现在却发现,原来他尚未失去所有希望,原来他还是会被失去的恐惧摄住。
当时的颜非以为自己死了,他却又无法报仇的时候,该有多么绝望?绝望到万念俱灰,根本不在乎自己会不会就此消失,也要获得强大的力量去复仇。
不论那人是颜非还是波旬,愆那终究没办法任由他在诸天的环嗣中自生自灭而心如止水。他左思右想,伸手所及的地方连个尖锐一点的东西都没有,最后他伸手到背后,从背脊之内硬生生将斩业剑抽出。斩业剑是他自身的一部分,本是无法用来伤害到自己的,况且他现在被困在阵法中,什么法力也使不出。但他还是试图用斩业剑那锈迹斑斑的剑锋去磨自己的手腕。在他不间断的发力之下,皮肉终于被硬生生磨得血肉模糊。他忍着疼,把自己尖锐的爪子插进皮肉里,将伤口撕得更开更大。紫红色的血大片大片淌出,虽然很疼,而且看起来十分骇人,但对于青鳞鬼来说并不致命。那伤口大概不出几个时辰就可以愈合。
愆那猜想波旬为了防止他出事,在阵法中一定有什么能够感知到他状态的咒语,否则也不会不论他醒的是早还是晚,达撒摩罗总会在他醒过来后大约半个时辰左右进来。他将手臂伸到床边,让自己的血滴到地上的法阵中。果然一滴血刚刚进去,法阵便闪烁起某种急切而不祥的红光来。
远远有脚步声快速朝这里过来。愆那立刻躺倒在床上,任斩业剑掉在地上,还故意把一些血抹到自己的脖子上和脸上,把整个床铺弄得血腥而凌乱,使劲用獠牙咬破自己的嘴唇,让血顺着嘴角流下去。然后他将双眼闭上,一动不动躺着。
于是那黄衫鬼一进来,看到这“自杀”的惨状,便吓得尖叫一声,转身跑了出去。过了一会儿有个穿着鬼身的人类大夫跟着跑了进来,可是站在法阵前却了步。看来那果然不是普通的困魔阵,一般来说困魔阵只能困住一只他这种有一定神通的恶鬼,所以其他鬼仍然可以自由出入。但是这法阵是波旬设下的,定然是加入了一些其他的东西,另除了特定的人之外,其他人也无法进入。那黄衫鬼道,“等等,让我把阵先解了。”说完就张开嘴,一阵干呕,吐出来一枚奇异的红色石头。他拿着石头在阵脚上用力磨了几下,法阵便被磨出一点点缺口。然后黄衫鬼又从怀里拿出来一张金色咒符递给大夫,说是用来解开锁链的,可以方便他查看手腕上的伤口。
那大夫刚刚拿着咒符踏入阵型之内,骤然一道大力扼住了他的喉咙,医生的惊叫声被压制在喉咙内,整个人被愆那一把拉到面前。愆那的力量在鬼中毕竟还是十分强悍的,对付这穿着鬼身的脆弱人类不成问题,他一把将那可怜的医生按在床上,对着他露出獠牙,一把夺过咒符。那黄衫鬼转头想跑出去求救,可是一道紫红色的舌从愆那的左手掌心射出,如灵蛇般瞬间缠住了他的头,死死卡在他的嘴里令他无法呼救,用力一拽便将他也拉入阵中。那原本冷峻的青色面孔此时变得愈发狰狞,还沾染着那么多的血迹,吓得被他制住的两鬼几乎要哭出来了。
愆那凑近他们,轻声说,“只要你们听话,我不会伤害你们。但谁若是敢出声,莫怪我下手太狠。”
大夫的脸已经因为缺氧而涨得发紫了。愆那稍稍放松了右手,让对方能喘一口气。
阵法已经被破,愆那感觉力量如温热的水迅速注满全身。他一边继续压着大夫,另一掌射出的如触手般的长舌却稍稍放松,另那黄衫鬼能够说话。大约是被愆那恐怖的样子吓住,那黄衫鬼没敢呼救。
愆那逼问道,“人间到底出了什么事!”
黄衫鬼声若蚊蚋般说道,“好像是头陀派的天印尊者原本同意与上神见面,可是却暗中通知了天庭。好像上神遭遇了女魃、杀破狼三星君还有四天王的围攻。上神为了护住手下的人撤退,被……被他们捉住了!”
愆那听完,脑中先是翁然一声,却又一些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这些神仙根本不是波旬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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