拴柱低着头,心里知道,这事是绝对不能跟她实说的!穆过林在自己的心里已经很模糊很模糊了,都记不得了,只是模糊当中仿佛有这么一个人叫这个名,她死了自己还是要活着的,自己现在有两个老婆,两个家庭还是要自己撑着的,青死了男人那会那日子过得叫一个磕碜!她有男人的时候日子也磕碜!她跟了自己之后才过上了真正的好日子,自己绝对不能让青没有好日子再过了。“我说过,我年轻那会非常的混蛋!我的娘,你应该有点知道的,脾气不好还抽烟喝酒,村里面所有的人都不会给我提亲,也包括村外的,我想讨一房媳妇非常的难,没有条件,光长着一个人高马大,什么用也没有!最后我的条件退的次而再次,我想和村里一个陈寡妇结婚,她比我年长好几岁,她和我娘较量了起来,慢慢的她对我也失去耐心,她心里打定了主意,只让我帮她挣钱干活,就是不跟我过日子。我虽然那时候也不识几个字,但是心里是能看明白的,我也非常的恼火,就在村里非常的放荡,事情就越演变越糟,陈寡妇就逼着我一个劲的给她拿钱,如果我不给她钱的话,她就会举报我在村里面偷砍树木。没有砍伐证,偷砍树木是要坐牢的。我心里就非常的害怕,她女儿那时候正在上高中,隔三差五的就问我要几百块钱,十来年前几百块钱不得了啊,不比现在!那时候,我一天帮人家干活,也就能挣个头十块,都是了不得的事。我又害怕坐牢,所以赶紧的就把山里面砍伐的树桩全部都给刨了出来。正巧那段时间村里面陈寡妇突然莫名其妙的失踪了,派出所还在我们那里寻找呢,然后你娘又突然落水,派出所陈所长找到了我了解情况,我那时候还在山里面挖树桩,栽树,浇水,陈所长看到我的时候我还在挖树桩,陈所长看到我挖的树桩非常的惊讶,但是他知道我们山里人实在太穷太苦了,他知道我把钱全部给了陈寡妇之后也就没有举报我。当我得了信之后,我跑到你家去看的时候,你娘已经入土为安了。”
红玉是知道这些事情的,这毕竟是村里面的一件非常了不得的大事,经常听有些人说三道四。“村里有人说,我娘是你杀死的。”红玉抛出这一句话,就想看看拴柱的表现,也想了解一下,自己心里这么多年一直也怀疑这个问题到底是不是真的?
拴柱真没有想到这孩子这么问自己?不过这孩子也是非常像自己的,这种性子里面的像就是!“我知道!陈寡妇失踪的之后,你娘向陈所长举报,听到陈寡妇最后一次就是在我家大门楼山上面消失的声音,那天和你娘一块听到陈寡妇声音的还有一个人是我娘,当然,我也听到陈寡妇的声音,我当时正在那山上面刨树根,我一听到陈寡妇骂骂咧咧的找我的声音,我就吓跑了。那天也是一个非常奇怪的日子!你龙青婶婶的男人正在帮他娘铺屋顶,从屋顶上摔了下来摔死了,正好我也赶上了这事情,就随着大众人帮着你那堂叔送卫生所。回来之后我还是日夜不停的在山上刨树根,栽树,直到陈所长找到我,我才知道。这么多年来,村里面谣言说我杀了陈寡妇,说我杀死了你娘,当然还有说我杀了你龙青婶子一家人,还有别的一些人,包括陈所长他们刚开始还怀疑我杀了那个红梅,你龙青婶子一家三口还活着,花花是后来失踪的,红梅的死亡,后来证明,确实有一个和我长得非常相似的男人出现在那里过,这个人在村里也强奸了好多别的女人,到目前为止没有抓住这个人,还说不清楚。就这些年,经常陈所长和袁宏他们还给我打电话,问我的哪天在哪地方干了些什么?他们说,要核实我的行动路线,好排查出是不是我?还是那一个人?我自己年轻的时候非常的浑,做下了许多的不好的事情,就是让我去辩,我也辩不明白。”拴柱具有一种老实的面孔,说话的度又娓娓道来,不要说年轻茂茂的红玉,只怕只有老刑警才能和拴柱较量较量,当年那么精明强悍的陈所长也没有现破绽。拴柱的心里就是认定了自己不承认有些事情,这些事情从自己的脑子里面已经被删除了。
红玉当然看不出来拴柱的!“这以后如何和家里相处啊?我结婚的时候,你去处理这些事情的时候,我爹不知道吗?”
“其实,这些年你和我待在这合肥,我越看你长得越来越像我,秦岚老板娘说到你的婚事,我当然是希望你过上好日子。你龙青婶子说,让我不要回老家去办,一旦你回到老家,只怕事情就会穿帮,于是我竭尽全力把所有的障碍都扫平了,只让高志强一个人来,其实我心里是忐忑不安的,我也非常害怕高志强来看到你会现的问题。”
“你说我爹是现了问题,还是没有现问题?”
“我不知道。但是,你从小到长到十几岁的时候都是在他家里面,虽然粗茶淡饭,日子过得不是十分太好,好歹也让你读了几年书,这生养的恩德不能忘了。即使有一天这个事情被捅出来了?……”拴柱一直没有想好,这捅出来以后该怎么办呢?恐怕在老家是没法立足了呀?!“我最怕捅出来!”红玉抬眼看着拴柱,心里充满着厌恶!这会子才想到害怕?!“我在村里的名声非常的不好,这是我那些年放荡的必然结果,已经没有办法挽回。但是,捅出来之后你和你娘怎么办?你娘只怕在死后也不得安生?别人只怕也会对她唾弃?还有许许多多我都不敢想。你就更麻烦了!恐怕都不能回去了,回去了那些人的舌头都能压死你。”
红玉心下黯然,已经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我马上就要生产了,结婚的时候我奶奶没有过来,只怕生产的时候奶奶会过来的。”红玉抬眼看着拴柱,拴柱肯定的点点头,也抬眼看着红玉,“我也头疼这个事呢!你结婚那天的时候,你奶奶在家里面是贴了双喜的,虽然没有置办酒席,你奶奶也是买了一些糖果挨家挨户的送去了。你生产她肯定会来的,这个我知道!我也非常的担心!找不到什么好方法解决这个事情,但我知道,她看到了你一定会知道事情的缘由。”红玉想想也是的,两个人都默默无语了。……
小张一直猫在一边悄悄的听着两个人的说话,知道了事情的缘由始末,心想这些话一定要记好了,回去和妈好好的商量商量。
红玉慢慢的出来了,事情搞清楚又能怎么样?还给自己招来了一大堆的麻烦,说的一点点都不错!这个事情要是捅出来了,那就是麻烦了!自己的娘只怕被一众人骂的那个底朝天!自己在村里面也是绝对抬不起头来!一身的骂名!娘也是的!怎么想起来做出这种事情?这一步跨出去,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只怕娘要是活着的也不好处理这些事吧?婆婆家还幻想什么?要和拴柱更一步的拉近关系?自己和他这种关系怎么能够拉近?……
拴柱站在门洞里面,看着红玉出了门洞,小张推上自行车,让红玉坐好了,骑着车走了,心里不由的嘀咕着。这个小张肯定是知道的!他们一家人让红玉知道这件事情要有什么目的?拴柱一边干着活一边回想着,红玉和小张这段过往,回忆红玉的公公婆婆接触表象说话一点点一丝丝都回忆着,他们究竟是什么样的目的?这件事情捅出来了,红玉在老家那边就抬不起头来,红玉也回不了老家。回不了老家,对红玉的婆家来说没有什么损失,红玉老家的亲戚都不是什么有能力的人,还要费钱去结交张罗实在太费心,划不来。红玉的娘是后娘,对红玉格外的不好,娘家又没有什么添补的,舍弃了这样的亲戚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红玉不回她的老家,还把婆家省了一大笔钱,这么远的路程要去探个亲,路费都要花了不老少,时间也浪费了不少,那么多亲眷没有什么实力帮衬,但是每户必须要带上礼物,又是好大一笔的花销,断了红玉回娘家对婆家来说没有什么坏处。那和自己接触认上之后又有什么好处呢?自己还是一个农民工,还在人家手下打打工干活,也没有什么能力呀?……张家究竟有什么样的目的?怀揣着怎样的目的?
拴柱翻来覆去想了好几天,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这几天终于忙定规了,忙着到青那里好好的和青说说。青听到了这些话,心中也是盘盘,这事情被揭出来是迟早的事情,只是这婆家为什么这么急吼吼的就把它掰出来了?拴柱想的也很有道理。两个人在一起好好的合计了合计,“拴柱,你想的都是对的。我也非常不清楚这张家到底要什么?红玉最近可联系你了?张家有没有找你说说什么?”
拴柱躺靠在那里也是沉思着,“没有!我也不明白!我翻过来覆过去想了很久了,不知道张家到底要有什么样的目的?”
“你想的非常的对,红玉放弃她那边娘家,对张家非常的有力!和你交往有好处,这个好处在哪里?咱们现在还不知道。你只不过是一个农民工,他们还是城市里的人呢,他们每个月还有工资呢。但是相对来说,你比志强他们那一帮肯定强一点,和你交往肯定不吃亏,当初红玉结婚的时候,你也添了一大笔,他们是不是算计着和你交往比红玉娘家的比较多一点?和红玉娘家交往所得就比较少一点?如果是这样的话也无可厚非。”
“这是不是也太势力了?”
“没办法!是人总得生存!红玉的公公还是算不错的,有一所小房子。你看看,有好多人住在那房子都窄巴窄巴的,一家五六口人住一间房子的大有人在,这城里人也过得像咱农村人那样,这几年展的势头好了,有的人还有点房子,还有好多人也没有房子。大家在这地方连烧个柴禾都要买,一根葱一把青菜都要买。”
拴柱点点头不由得赞了,“我娘就说合肥那地方柴禾都没有,不够烧,大伙都是,一根葱一把青菜什么都要买,要买就是要钱,说的倒是也有道理。”
“先静观其变吧,但是你确实要考虑一下子,万一红玉的奶奶来了,她肯定会看出端倪的。”
“我不知道志强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还是装糊涂?我知道他娘要是来了肯定会瞒不住,以后我回去怎么相处啊?”
青轻轻的捶了一拳拴柱,“谁叫你年轻的时候做事不分轻重?!”
拴柱自己对当初的自己都是非常的无语,唉声叹气的,“当时那时候就是一个浑人呐!哪里知道分什么轻重?哪有那脑子会想到会有今天这一步?当时应该就是个石头人!”
青好笑,“石头人是不会做下生女儿的事的。”
拴柱拧着眉看着青,“那孙悟空怎么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青听的都笑了起来,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说这些?拴柱说归说,心里面还在盘盘,这些事情该到底如何能够理顺理好?自己以后必定要在社会上面待着呀?自己以后毕竟要在老家待一待呀?自己以后必定要再回老家金寨呀?拴柱这回都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当初做下多少的怪,现在就要还多少的债!这事情还不能让齐大云知道了,要是让她知道了又是一番好闹?!也不能让齐大军他们知道,否则后果也不是什么好果子。自己虽然凭自己的能力在这地方能够找到一点点活,但是绝大方向上面还是齐大军他们的庇护,这点自己要是看不明白,看不清楚的话,那自己就是连牛柱都不如了。
红玉在家里翻来覆去也想了很久,秦岚现红玉这一段时间闷闷不乐,找来了时间两个人在包厢里喝喝茶聊聊,“丫头,有什么事和娘说说,你这丫头怀着身孕,这后期呀心情不好可不行。”
红玉是秦岚手把手教出来的,也非常相信秦岚的能力和实力,“娘,我这些天都愁死了。”红玉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告诉了秦岚,也把自己婆家的想法告诉了秦岚。“娘,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秦岚全听明白了,“傻丫头!为这屁大一点的事情还愁到现在?你现在是怀有身孕的人了,要好好保养自己的身体,好好把孩子平安生下来。这事情你已经改变不了什么?拴柱是你亲爹也罢,你娘婚内出轨也罢,你改变不了它了,事实你就是他们的女儿,你反驳不了的。那就不要纠结那些事情了,好好的活着你当下的生活。”
“娘,我这生产,我奶奶肯定会来的,她来一定会看出来的。”
“看出来就看出来呗?!”红玉不解的看着秦岚老板娘,“看出来有两种路子,一种她默默的忍下,这个路子大家好,一种路子是她不忍下来,捅开了大家都不好。第一种路子,你以后一样的好好的孝顺你的奶奶,孝顺你的父亲,毕竟他们养了你一场,第二种路子,你回不了老家,听不听他们骂你,他们骂你都是听不到的,你以后在合肥,还有孩子还要维持家里面还要工作,你哪有时间多回老家?娘是过来人,娘是知道的,娘在这地方做生意,一年都忙死掉了,哪有时间回老家?你干爹有时候忙着也回不了老家,所以你愁老家那一方有什么用?”
红玉想想秦岚老板娘说的也是非常有道理的,她这些年是忙碌的焦头烂额的,几乎上是没有回什么老家,都是老家的人上来的。“这回不回老家的我也考虑过了,和你想的是差不多。那我这以后和拴柱叔怎么相处呢?”
“傻孩子!你拴柱叔不可能名正言顺认你的!”红玉瞪大眼睛好好的看看秦岚老板娘,想一想,觉得老板娘说的也是非常有道理的!“这些年我是把这拴柱的情况摸了个差不多,他是入赘到齐家的女婿,入赘就没有话语权,他自己还在帮着齐大军后面干活,这家伙也不老实!在外面还养了个外室,就他这两家子的事情都够他忙了,他哪能认你?他要想认你的话,齐大军还不敲碎他的骨头?!他那老婆齐大云还不跟他哭哭闹闹吵翻天?!所以他根本就不会敢认你。”
红玉想想老板娘说的也是非常对的!有道理的!“可我婆婆他们还希望着通过他能够让自己更上一个台阶,小张他们工厂的效益不好,小张有可能会下岗。”
秦岚老板娘非常的自信!“小张的工厂效益不好,这是真的!你婆婆田蓉那个人精明的很!她考虑的也是非常对的!一旦小张下岗了,就麻烦了!一家人吃喝都是少了一笔钱,何况你这马上要生产了又要花钱?!她算计着让小张学一门手艺或者学做生意也是非常好的。以前说是铁饭碗,现在铁饭碗靠不住了,总得自己挣碗饭吃呀?”红玉肯定的点点头。“再说,你婆婆有没有算计着?和拴柱交往比跟你那个爹高志强交往还是要得利多些?和你老家那一帮人交往贴的花费又要多些?所以你婆婆可能不顾及着你老家那一边,希望巴结上拴柱这一边,这个你心里一定要明白清楚,你婆婆这么做没有对和错,人生活在当下,生存是第一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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