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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我多想,费沉渊转身就进了别墅。
可刚到门口,他却又顿住了脚步,他黑眸沉沉,扫过别墅内的各种摆设,眼神一点点冷厉。
最后拨通赵烨的电话:“三天之内,找人把别墅内部给我拆干净!”
我看着他冷肃的神情,心脏一直下沉,仿佛永远触不到底。
我留恋的看着四周,想跟他说不要。
可费沉渊大步走上车,别墅很快就成了一个小点。
我趴在后窗玻璃上一直看,一直看,直至再也看不见。
不过半个小时,费沉渊就坐在了市中心最贵的平层里。
他坐在窗边,脚下是车水马龙,手边是度数极高的伏特加。
我站在他不远处,莫名觉得他身上溢出一种浓重的悲伤。
只是转瞬我又否决了自己,费沉渊如今心硬如铁,又怎么会难过?
我看着他不断往嘴里灌酒的姿势,恍惚想起从前的他是滴酒不沾的。
他说:“喝酒伤身,我得健健康康的活着,这样才能跟你白头到老。”
这一刻,极致的悲凉笼罩了我。
我以为我的离开对每个人都好,可结果是,我害了每一个人。
费沉渊再不复从前模样,我妈为了找我跪地求人。
这一夜,我站在窗边,直至天明。
第二天,费沉渊从卧室走出来时,脸色比往常更冷。
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情绪好像格外不好。
他洗漱完再出来时,我却一惊。
费沉渊从里到外都是黑色,这样极致的黑,只有参加葬礼时才会穿。
他要去哪?我跟着费沉渊走到楼下时,赵烨早已等在那里。
与他同行的,还有叶斐。
叶斐走到费沉渊身前,将一个精致的白玉兰胸针别在费沉渊外套上,“伯母生前最爱玉兰花了,这是我特意为她的忌日准备的。”
费沉渊垂下眼,声音低哑:“谢谢。”
我忍不住心里一震,费沉渊的母亲竟然去世了吗?那岂不是我当年的捐献无效,既然如此,我的尸体又在哪?
费沉渊带着叶斐上了车。
叶斐看着情绪低落的费沉渊,开口转移他的注意力。
“阿渊,你还记得我投资的医疗项目吗?据说白血病的研究有了重大突破,下个月初就会公布消息,到时你跟我一起去好吗?”
费沉渊打起了精神,下颌轻点:“好。”
他看向叶斐,眼里是化不开的温情:“资金这块,我会全力支持。”
叶斐紧了紧他的手,低低道:“我弟弟死于白血病,伯母也……我见过他们的痛苦,所以才有了这个投资想法,你不嫌我多事就好。”
费沉渊轻轻拥住他:“不会,有你,是我的幸运。”
后视镜里,他们相拥的身影深深刺入我的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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