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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不悦,面对宾客也不吝用拐杖狠狠击地:“与她多说无益,秦家不欠她。”
“沈先生,我想你有分寸。”
沈贺文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若即若离地笑:“这由不得我,每个人的分寸当有她自己掌握。”
不知怎麽,听过这话,秦羽织鼻头有点酸,瞧这没出息的样子,不过是有人说了一句公道话。
除此,她开始有点佩服这个男人,还是头一次看到谁在秦老爷面前不卑不亢,老爷子却无计可施。
他们从秦宅走出来,拾阶而下的时候,司机撑伞等候。
车门由沈贺文为她拉开,这人绅士得恰到好处。
驶出租界,驶向大路,那麽一刻秦羽织有种错觉,自己本就与那栋房子里的人无甚瓜葛,走一遭,尝尝人情冷暖,马上就要去往下一站了。
雨水不停拍打着门窗,整个世界正在经历洗礼。
临近抵达终点,沈贺文都没有开啓话题,还是她主动道:“我可以问问题吗?”沈贺文好整以暇,她开口:“我与你什麽关系,为何帮我?”
“朋友,”他说,更进一步,“我们自幼相识。”
“那你与我祖父是什麽关系?”
“一样,也是朋友。”
秦羽织吃惊:“你竟与我二人都是朋友?”
沈贺文淡淡反问:“有何不可?”
确实没什麽不可以,沈贺文看上去虽然比她年纪大,却不见得大很多,六岁?八岁?
他保养的极好,拿着书本出现在学堂,别人说他是大学生,也不会显得违和。
不过到底是与年轻人有所不同的,这不同,在他沉默时,尤其彰显。
恰如刚刚祖父宣布:“她的东西不着急一次拿走。”
他没有立即回应,而是默了一瞬,然后道:“旧东西就留在这吧,我会再买。”
使人莫名心安。
与秦苍淮相交,可谓妄年了,但见方才就连文三爷见了沈贺文也举杯朝这边点头,就知他必有很高的成就或者身份,说来亦不算高攀。
“那你也认识我的父母?”
他道:“你的母亲绘得一手好丹青,你的父亲,只见过一面,谦谦君子。”
秦羽织深感滑稽,了解自己的父母,竟要通过旁人,也是才知道,母亲竟是位画家。
“你也是画家?”
沈贺文轻笑:“我是商人。”
“毫无商人气质的商人。”
“我应该说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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