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儿。”
童秋强忍着没喊疼,“你呢?”
他看向霍知行,这地方光线过于昏暗,他甚至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我还好。”
有警笛声由远及近,几辆警车直接开进校园,停在了他们跟前。
童秋看着那些穿着制服或者没穿制服的人在眼前忙活,看着霍知行跟一个男人说着什么。
他看了一眼警车,终于放下了心。
童秋闭着眼坐在一边,皱着眉想自己的脸不知道怎么样了。
跟何宏涛交代完一切的霍知行总算得以抽身,他蹲到童秋身边,轻声叫了一句:“小秋。”
霍知行疼惜地抱住童秋,也不顾自己受伤的肩膀,竟然带着点哽咽地问他:“你怎么样?疼不疼?”
童秋疼啊,但是他不能说,因为他知道,霍知行肯定比他更疼,他想忍住眼泪,但是一睁开眼睛看见对方,眼泪就泄了洪似的往外流。
童秋伸手去捂霍知行的肩膀,血从他的指缝间溢了出来。
这一次他真的吓坏了,站都站不起来,动也动不了,他抬眼看着霍知行,想用另一只手给霍知行擦擦脸上的血,但想到自己手脏,最后放弃了。
受了惊吓又心疼霍知行的童秋前所未有的狼狈,他哭着大骂:“你前任简直就他妈的是神经病!”
童秋跟霍知行一起被送进了医院,在救护车上,霍知行担忧着童秋的伤,腰上的、脸上的,虽然医生说伤势不重,可霍知行就是觉得那伤触目惊心。
而童秋,因为实在心疼,压根儿不敢再看霍知行。
他家霍警官的右肩本来就受过伤,前阵子挨了一棍子,今天又遭了一刀。
童秋怀疑霍知行那右肩膀是不是被老天爷盯上了,怎么就可着人家那里祸害。
“疼不疼?”
霍知行用没受伤的左手握着童秋,两人握着的手上,婚戒都染了血,也不知道是谁的,“这回完了,都破相了。”
童秋知道他在故意逗自己,可是却笑不出来。
他低着头,看着戒指难受,刚才好不容易把眼泪收住,现在又鼻子发酸恨不得跟霍知行抱头痛哭。
“你疼不疼?”
童秋终于肯抬起头,但眼神还是不敢看向霍知行正在处理伤势的右肩。
“我还行,”霍知行冲他笑笑,“看你受伤我比较心疼。”
童秋眼睛红了,咬着咬嘴唇,没再说什么,一路上就那么握着霍知行的手,自己的伤口好像也没有那么疼了。
“哎,对了,”霍知行想起了什么似的,问童秋,“你刚才说我前任,你什么时候看见我前任了?”
霍知行刚才还真懵了一下,童秋哭着骂他前任是神经病的时候,他还想呢,童老师怎么跟自己八百年前的相亲对象认识的?
童秋一听,破涕为笑:“我不告诉你。”
他可不好意思把自己为了拖延时间跟邹凯胡扯的那些话再给霍知行重复一遍,因为听起来,真的很像个大傻子。
“你不告诉我我也知道,”霍知行在手机里可是把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我可得澄清一下,我跟邹凯没那个关系,他不是我喜欢的型。”
童秋抬手蹭了一下眼泪,问:“那你喜欢哪一型?”
“我喜欢哪一型,你还不知道吗?”
霍知行伤得重,到了医院之后处理伤口的时间也长,童秋就那么等着,陪着,把三湖派出所那几个跟霍知行关系好的同事都给等来了。
赵和宇火急火燎地进来,一看见童秋就问:“哪个王八羔子干的?我他妈现在就把人抓回来给我师傅跪三天三夜!”
童秋抬头看他,有气无力地回答:“已经抓住了。”
他们来的路上,霍知行接到了何宏涛的电话,那边已经把邹凯带回去了,让霍知行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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