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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出来了,你看,这么多人!”
程墨也是松了一口气,她们正前方有成千上百的百姓涌向那处,远远望去,黑压压一片。
“其实,我觉得莲大公子有些可怜。但凡他在的地方总是遭人围观,半点不得自由。”韩藜叹了一口气,她想若是她,定然一刻也受不了。
程墨侧首:“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他若不愿,也不会盛名在外。”
这点,程墨从前与闻人涟在信里交流过,那时候闻人涟已经名声初显,所到之处皆有人为其驻足。
他告诉自己,这些声名非他所愿,却能惠及家族,成为保护家族无形的护垒。
以前她不明白,可如今再看左公丞府这些年在京城屹立不倒,他父亲左公丞没有如她爹那般被皇权倾轧,在朝中权势固若金汤,才明白闻人涟盛名之下背负的到底是什么。
片刻,她们两人在街道上买了两张面具,入了护城河外一条穷巷。
穷巷尽头是一间四通八达的废弃道观。平日里这处道观都是附近乞丐的落脚处。
现下却是灯火璀璨,上百人戴着面具汇聚于此。
她们到的时候,荷灯组织已经开始铭颂。高台上站着的是一个戴着青面獠牙面具的男子,他高举着火把,口中念念有词。
“七色荷灯,暗夜潜行,还君清明,山河永固!”
男子的声音很是沙哑,是刻意压低了嗓音发出的。
底下的荷灯之众皆跟着颂读。
“程姑娘,你见过蓝阶大主事的真容吗?”韩藜轻声问道。
程墨摇头:“红阶之上的主事并不轻易示人。”
在暗部的时候,她倒是见过几位红阶主事,也知晓荷灯之中共有三位蓝阶大主事,却不曾见过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人。
韩藜眼中满是好奇:“等有朝一日我入了红阶,定要看看这位大主事面具底下到底是何面貌?”
程墨对此不感兴趣,等她入了红阶,恐怕她做的事会给荷灯带来大麻烦,届时,便是她离开荷灯的时候了。
时辰一到,道观各处入口便被封上,所有迟到的,来不及入内的都被拒之门外,与此同时,高台上有两个红阶主事押着一个中年男子到了台前。
“跪下!”蓝阶大主事声音阴沉,令人不寒而栗。
中年男子腿一软赫然跪下身来:“大主事饶命啊!”
身旁红阶主事一脚将人踹倒,怒斥一声:“住嘴!”
中年男子吃痛,却不敢再发一言。
一旁红阶主事扬声道:“此人乃是城东胭脂铺掌柜胖东,此前已是一名红阶主事,与宫中一名红阶柳主事一同执行秘密任务,却在关键时候为利驱使,暴露柳主事身份,以至柳主事惨死宫中,底下一十八名荷灯成员尽数被绞。
此人背叛荷灯,害人无数,按荷灯规矩,当大卸八块,尸体丢入护城河喂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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