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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意思,但程澍礼知道他又要扯那些怪力乱神了,他没说话,撑开雨伞准备出去,被卓客一把抢过:“我去我去。”
卓客动作麻利地将白色大马牵到吊脚楼的屋檐下,细心地系好缰绳,然后踏着雨水跑回来,接着刚才的话题:“反正就看个病,绝对不会动摇你马克思唯物主义的根基。”
“不了。”程澍礼态度坚决地摇头,随口胡诌了个理由:“我怕他说我上辈子得罪过马。”
他还怕某个胆小鬼因此更不来了。
卓客笑:“哪能啊!你这马不挺乖的吗!”不吵也不闹,一天到晚就安静地在外面吃草,可省心了。
他边用自己那套理论给程澍礼洗脑,边走回屋内,从餐盒里拿出刚买的拔丝地瓜:“诺苏说你天天下山跑去买这玩意儿,刚好碰见,给你带一份上来了。”
均匀裹着糖衣的拔丝地瓜,色泽莹润诱人,在空气中散发着清淡的甘甜,这几天程澍礼定时下山,有时候能买到,有时候买不到。
他礼貌地说了声谢谢,拿起筷子贯彻自己“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卓客坐在对面继续喋喋不休。
纵然程澍礼没有答应,但出于为程澍礼的考虑,几天后,卓客还是为他请来了那位神乎其神的苗巫。
卓客声情并茂地介绍:“这位苗巫,不仅精通医术,而且能通天地话鬼神,咱也不是迷信地说要百病不侵,就求个平安。”
他说得天花乱坠,但程澍礼提不起丝毫兴趣,寒风侵扰,他身上披着一件单薄的外套,背脊挺直坐在桌前,目光淡然地看向门口。
片刻后,从门外走进来一个长相清丽,笑容活泼的少女。
第二十一场雨
苗巫给人看病的时候,不喜欢有外人在场,所以卓客就只能蹲在吊脚楼外面,守着那匹白色大马。
一阵微风吹过,大马忽然躁动不安起来,撅起前蹄嘶鸣了两声,卓客赶忙过去,牵着缰绳将大马拽下来,轻柔地抚摸它头顶的鬃毛,像平时哄糖豆儿那样地哄:“马儿乖,马儿好,马儿全身都是宝。”
吊脚楼内,桌上线香青雾袅袅。空气一片寂静,只有墙上的钟表发出细细的嘀哒声。
面对程澍礼目光里的愕然和不解,年轻的苗巫则显得自在坦然,她将肩上古朴的药箱放到桌上,边从里面拿看诊的东西,边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一定觉得我应该是一个脸上皱皱巴巴,看人老眼昏花的白胡子老头。”
“不要惊讶,大千世界多的是你想象不到的事。”苗巫将东西依次摆好,然后优雅落座,笑着朝对面伸出手:“程教授你好,我叫花瀛。”
“你好,程澍礼。”程澍礼伸出手,回握之后一触即离。
从进来开始,花瀛的脸上始终洋溢着笑意,整个人看上去单纯而纯朴:“说说吧,你的症状。”
程澍礼拿起手边的茶壶,右手去够茶盏,刚翻起一个动作顿住,随即放回去换了另一个,“发烧,头疼,咳嗽,但这些我的一个中医朋友之前帮忙开过药,没什么大问题了。”出于待客之道,他双手将茶水放到花瀛面前。
花瀛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这么说,你不想让我帮你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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