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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氏听了这话,几乎当场晕了过去,贾珍也哽咽着道:“怎么会?”只有那贾敬哼了一声道:“哭甚么?想是他同这凡世的缘分不深,或者另有大缘法的,指不定是飞升而去,脱离苦海,说不得就是喜事呢。”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姚珊也忍不住暗暗惊叹这位贾敬贾老爷真是个奇葩,孙子死在面前了还能说出这种话来,实在是……
一片混乱中,张友士翩然而至。看这个情况,二话不说,就要从姚珊手里把孩子抱了过去。姚珊一时没反应过来,没及时松手,张友士的力气又大了点儿,姚珊一个没弄好,竟抱着孩子一起跌到了地上。围观众人顿时惊呼,继而鸦雀无声。
因为就在这一霎那,他们竟重新听到了婴儿的哭声。虽然微弱,但是,确确实实地,是在哭了。
姚珊慢慢掀开襁褓,果然见到那先前已经没有了气息的婴儿又活了过来,心中顿时一喜,面上却颇有些怯生生地看向张友士,眼睛里也涌上泪来。张友士微微叹了口气,连忙从她手里接过孩子,略做检查之后笑道:“众位不必惊慌,这小哥儿现已无甚大碍了。”
众人都松了口气,纷纷称赞张太医妙手,小哥儿福大命大。尤氏和贾珍更是满脸的失而复得的欣喜,就连方才还说早登极乐的贾敬大老爷也难得地流露出一丝宽慰,唯独却只有姚珊还在小声地、执着而不间断地啜泣。在满场的欢乐喜悦中,这便成了一道突兀的风景。
她很快地便吸引了周匝几个人的注意。因着姚珊一直是个很有眼力见儿的孩子,从来不曾真的失礼于人前过,故而尤老爷和余氏虽深觉奇怪,但也没有多想,还以为是小孩子家家没有见过大阵仗,被刚刚那差点当场死过去的小外甥吓着了。
尤老爷和余氏对视了一眼,干咳了一声正想上前将她抱过来,不料旁边的张友士却抽了这个空子开了口,忽然笑着摸了摸姚珊的头道:“傻丫头,还哭甚么?这孩子现在不是好好的了么?”
姚珊但哭不语,直到尤老爷和余氏、包括尤氏等人都尴尬了起来,素来疼爱她的尤老爷都险些亲自冲上来捂住她的嘴的时候,她才哽咽着道:“现在是好好的,那明日呢?后日呢?以后呢?”
这话一说,全场瞬间鸦雀无声。跟着,就像是为了配合她的话一般,刚刚还能发出微弱哭声的小婴儿,这会子功夫竟然又背过气去了。
众人大惊,姚珊也很是吃了一吓,凑过去看时,却见这一回的昏迷却是真的因为他羸弱的小身子骨受不住这么长时间的风吹、日晒和人声喧哗了。张友士慌忙又给他施针,好一阵抢救之后,才抱着他进了丛绿堂中暖阁。又扎了几针之后,才递回给尤氏,面色却再没有之前轻松。
尤氏之前由悲转喜,又忽然由喜转悲,现在只是痴痴地看着,再也说不出话来。贾珍比尤氏也好不了多少,整个人看着也有些发愣。看着这位声名狼藉的姐夫此刻发红的眼眶,姚珊倒是觉得,他多少还算是有那么低点儿良心。不知道是不是他这时候年纪还不够大,所以还没有都被狗吃了去的缘故。
姚珊暗暗对贾珍进行了一番评估,猜测他被调、教的可行性,然后看了看姐姐尤氏那张年轻干净的脸,推断了下她成长到可以调、教贾珍的当家主母的可能性。愈发觉得这事儿半点都出不得差错。
结果,一切果然还是要落在这小小的婴儿头上罢?有子万事足什么的……只要这嫡子平安长大,最好还能有点儿出息,那就不愁生了他的姚珊那非常有腹黑女王潜质的大姐姐搞定老公、搞定后宅、乃至搞定整个宁国府了。
所以说,这戏要继续演。
姚珊打定了主意,便不再出声,只是一双眼睛仍是含着泪盯着尤氏手里那小婴儿的襁褓。此刻,她不用照镜子就知道,自己的眼睛一定已经红得像个兔子一般的了。
似乎是被她的悲哀感染,在场的人们情绪也都低落了起来。见到小哥儿似乎又是不好,生怕喜事变成丧事,触了霉头。众宾客们便都借故纷纷告辞了。
这种时候,贾府的人自然也没有什么心情宴请宾客了,于是顺水推舟地送客出门,然后才关起门来商量家事。
毕竟是宁国府的事儿,贾老太太也是有年纪的人了,折腾了这么大半天也乏了,想来也不怎么想亲眼看到不好的一幕,故而宣称累了要打道回府,贾珍和尤氏也客客气气地送了她老人家出门。
元春和宝玉自然是要跟着她走的,王夫人却给同邢夫人一起留了下来,只因贾老太太说的好:“你二嫂子病着,这屋里没个经过事儿的人看着,总不大好……你便同你大嫂子一道儿看着点儿罢。”
王夫人答应了一声,躬身送了她老人家出门之后,便转回来,跟着邢夫人坐在了一旁。
姚珊看着这架势,知道接下来可不是胡乱装个神弄个鬼就糊弄得过去的了。幸好有张友士在。虽然这件事情,姚珊从来没有明说过,但她这位师父,却从来都是一副什么都知道样子,而且总是在恰当的时机配合她。
比如现在。
宾客已经散尽,无关人士也已经退场,丛绿堂中只剩下了张友士、尤老爷、贾珍和贾敬几个男人。余氏、二姐儿和邢王二夫人回避在了里头套间之内。姚珊陪着尤氏坐在堂中,由一扇屏风隔开,以备万一有事,诊治方便。
尤氏紧紧抱着她那出生才刚满一个月的婴儿,但是她的眼神却已经有些涣散,显见得是再也受不住任何得打击了。姚珊站在她旁边,扶着她,面上也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再看里头,邢王二夫人虽然也面有忧色,但是毕竟不是自己家的事儿,怎么着也没有十分往心里去的意思。王夫人倒是还维持着那副悲天悯人的样子,邢夫人的眼睛里却又多少有了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儿。
贾敬一直端坐在外头厅里,似乎对一切都浑不在意的样子。
尤老爷在外头握着茶杯,余氏在里头搂着二姐儿,一家子也异常紧张和揪心。只有姚珊抽空看了看厅中,倒是看见她那姐夫贾珍除了眼眶红的像个兔子,以及愈发地魂不守舍外,其他的倒也正常。
一贯云淡风轻的张友士却自踏入室内起便一直面色凝重,贾珍看了这情形,心中愈发没底起来,连忙倒了杯茶,亲手奉上,恭敬地道:“今日多劳张先生救治,不知犬儿这病……可还治得?”
张友士双手接过那茶,叹了口气,半响方道:“小哥儿先天本弱,病到了这个地步,若说治不治得也要看医缘了。”
听了这话,尤氏再也坐不住,抱着婴儿就冲出了屏风,跪倒在张友士面前,哭着求道:“张先生您老医者仁心,千万想法子救我这孩儿一救,可怜他才落草了一月,便遭了这样多的罪,实在是……”
尤氏这一举动来的突然,姚珊险些给她带倒在地上,好容易站稳了,跟着跑出来,尤氏已经跪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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