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默知道这伤怎么来的,戚浔却笑呵呵的道:“抓凶手的时候弄得,一点擦伤姐姐不必担心。”
玉娘半信半疑,“怎么伤在颈子上?是那凶手伤的?”
戚浔颔首,玉娘便道:“当日说让你假扮凝香,我便觉得不妥,果然让你受伤了,幸而未伤及性命。”
戚浔在她手背拍了拍,以做安抚,“姐姐莫要担心,我都要好了,姐姐怎么来的这么早?”
玉娘跟着她落座,“那害人的凶手抓到了,戏楼上下都松了口气,这两日也不着紧生意,今天白日我去蔺大人府上唱了一小台,晚上便未排我的戏,我说要出门买些祭奠槐安之物,便独自出来了。”
戚浔做了然之状,看着桌上的碗道:“这是何物?”
这碗里像是水,可水里又飘着一层杂质,还有些奇怪的药材味儿,戚浔一时竟然未闻出来,玉娘这时道:“这是给你和哥哥准备的!”
戚浔大为不解,江默无奈道:“是符水。”
玉娘便道:“我去庙里给槐安点了个长明灯,后来求了个平安符,庙里师父说,这平安符可祛秽辟邪,说我想让谁消劫免灾,便将平安符烧了做一碗符水洒在人身上,我想着你和哥哥常办那危险差事,今日便将平安符带过来了。”
玉娘说着一叹,“只不过我的符水来晚了,你已经受伤了。”
戚浔倒不信这些,可玉娘如此费心,她也不会拒绝,没多时,玉娘寻来一片芭蕉叶,沾了符水往她二人身上洒,一边洒一边口中念念有词,倒是像模像样,洒完了他二人,玉娘又往这屋子角落里扬,说能让张婶张伯少病少灾。
一番折腾,戚浔和江默对视一眼,皆是无奈苦笑。
不多时坐定,江默才开口问戚浔,“案子可定了?”
戚浔摇头,“刘元伤势太重,还未提审,应当就在这几日。”
江默略为沉吟后道:“我这几日想法子查了查当年的案子,当年我们三家案子的主审之人是孙峮,可三法司经手之人各有不同,那时的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已经告老还乡,不过如今的大理寺卿魏谦,当年乃是大理寺少卿,也算全程参与,如今的刑部尚书郑怀兴那时候是刑部侍郎,也对当年的案子十分了解。”
“这二人与忠国公交情匪浅,这些年来一直未曾换过衙门,到了如今快要告老的年纪,也算风风光光的解甲归田,他们必定知晓当年案子有无错漏。”
听到说起旧案,戚浔面色一正,“孙律前次借走了卷宗之后已经归还,我会想法子看看卷宗上是如何写的,都有哪些人证物证,但凡能找到当年的人证,便知道中间有何差池,如果不是有人做了假的证供,一定不可能那般快定案。”
玉娘紧张的看着二人,她的身份什么忙都帮不上,想到他们身处险境,她心底只有担忧和畏怕。
江默道:“或许还炮制了假的罪证。”
戚浔应是,“我会记下来的。”
江默抿唇,缓声道:“若是不便,你莫要逞强,巡防营虽然离三法司远了些,可寻常也有许多差事上的往来,若是有机会,我会往三法司任职,到时候想探查当年的案子,便更容易了。”
戚浔道:“兄长放心,我知道如何在衙门应对。”
江默往戚浔脖颈上扫了一眼,想起那天夜里傅玦说的话,他唇角微抿道:“除了要保重安危,还要离临江王、覃文州他们几个远一些,他们身处高位,常在朝中行走,与孙律也十分相熟,这些人皆是眼光毒辣,或许会发现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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