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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牙道,“我去看看这个徐栎在不在他值房里!”
大家兵分几路,戚浔跟着宋怀瑾去找徐栎,纵然已过去了半个时辰,可今日驿站内人来人往,戚浔猜测徐栎不可能很快得手回来。
他们从东角门返回,很快便到了徐栎的值房院子,一进院门,戚浔便看到李旸站在廊下和胡立说话,见他们来,二人有些意外。
宋怀瑾问他们,“徐栎回来了吗?”
李旸摇头,“没有,他还在给杨大人带路呢,今天搜了大半日,下午我着凉头疼得紧,他便让我先回来了。”
宋怀瑾眉眼一沉,和戚浔对视了一眼,胡立和李旸发现不对,都有些狐疑,李旸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宋怀瑾索性继续问:“你们了解徐栎的过往吗?”
李旸和徐栎住在一处,自然知道更多,便道:“他五年前来驿站的,从前在檀州西面的林州驻军待过,会点拳脚功夫,人是檀州下辖一个小县城村子里的人,家里父母健在,还有个姐姐,因嗜酒闯过几次祸……”
“对,从林州驻军出来也是因嗜酒闹事,也因此和家里闹得不好,这几年极少回去,据说姐姐成亲了,寻常是姐姐一家照看父母,他便无牵无挂。”
父母健在,还有个姐姐……这和戚浔看过的身世簿上的一样,对其他人而言也颇为寻常,可如今她推断徐栎是吴越,这份说辞听着便格外令人不是滋味。
“他的拳脚功夫如何?你们见过吗?”
李旸和胡立皆摇头,李旸道:“没见过,他平日里脾气还算好,偶尔喝了酒有些疯,但是哪怕酒后,也没和人打过架。”
“那他说过他会医术,或者会杂技戏法吗?”
宋怀瑾问的李旸更茫然了,可这时,胡立却好似想起什么,“这些他都没怎么表现过,不过他脚受伤的时候我在跟前,我记得他伤了脚之后,第一时间让我去拿三七粉和另一样药材来止血,当时我还说过他怎么知道的这么多,他告诉我是在驻军里学的。”
他又想了想,肯定的道:“就这一次。”
宋怀瑾简直有些叹为观止,徐栎在驿站五年,除了学马鸣驯马外,几乎未曾露出破绽,而他连着害了数人,亦是干净利落不留痕迹,再想到他当年小小年纪,竟能用薛明理的尸体假扮自己来脱身,宋怀瑾更觉此人心机深沉。
他继续问:“余大人他们来的时候,徐栎可曾做过什么?徐栎和余大人打过照面吗?”
胡立看向李旸,李旸这时也想起一件小事,“当夜打过照面,他们在明华厅吃酒,徐栎帮着送过几次酒。”
宋怀瑾心底一定,打过照面才对,余鸣来了,徐栎不可能不采取行动,何况至少要听过余鸣说话,才能学出七八分像,他越发笃信徐栎便是吴越,转身看了看这茫茫寒夜,道:“走,将他找出来!”
他们转身出院门,胡立和李旸却跟了上来,李旸追问道:“大人,徐栎怎么了?”
宋怀瑾道:“他有可能是杀害余大人他们的凶手。”
胡立和李旸大骇,胡立忍不住道:“这怎么可能呢?”
胡立与徐栎认识五年,纵然二人生过龃龉,可这时胡立仍然不敢相信徐栎是杀人凶手,“他与余大人他们无冤无仇,怎么会杀了他们?且祈大人并非第一次来我们驿站,他对这些朝官都怕得很,平日里都不如何在明华厅那边露面,他怎敢杀人呢?”
宋怀瑾干脆道:“既是如此,你们二人也帮忙找人吧,将他找出来,便知道他是不是凶手了!”
话音刚落,前面刘义山急慌慌的迎了过来,“大人,出了什么事?听说杨大人不见了?”
宋怀瑾点头,“是,并且有可能正被凶手加害,你们驿内的徐栎有重大嫌疑。”
刘义山倒吸一口凉气,“您说徐栎?”
宋怀瑾走在最前,直往明华厅的方向而去,刘义山在旁跟着,不住的道:“大人,这不太可能,徐栎除了嗜酒外,平日里性子极好,后来笃信佛门,他怎会杀人?”
宋怀瑾摇了摇头懒得解释,“当务之急是找到杨太守,他到底是不是真凶,很快就能知道了,你这驿站虽大,可只要他们不出去,总会被寻见。”
刘义山不敢再质疑,待走到明华厅,正碰上从正门方向回来的谢南柯,谢南柯道:“明华厅之前的厢房都找过了,平日里少人去的夹道偏院也都找过,没有人。”
宋怀瑾指节捏的咯咯作响,“等等,不可能真的消失,凶手每次杀人都不曾故意将死者带出去,此番也不会。”
余鸣和辛原修死在驿站内,祈然则是他自己引诱凶手至后山,由此可见,凶手更倾向于在驿站内害人,然而距离衙役们最后一次见杨斐已过去了快一个时辰,若徐栎下死手,杨斐或许已经死了,纵然杨斐和那桩陈年旧案脱不了干系,宋怀瑾也无法接受凶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杀人。
这时,戚浔将那张写着地狱刑法的纸掏了出来,“凶手杀人都与地狱之说有关,除了章老伯外,其余几人都死于地狱刑法,那他谋害杨大人也不会例外。”
周蔚忙问:“他会用不同的地狱刑法?”
戚浔摇头,“不确定,虽然此前三人都不一样,可我更倾向他按照他们犯的罪过来惩治他们。”
“余鸣死于黑绳地狱,所犯罪过多为杀生,辛原修死于叫唤地狱,所犯罪过除了杀生,还有可能为淫邪,祈然是等活地狱,所犯为杀生和诽谤毁证之罪,若只看地狱之说,那凶手已用了三大地狱刑法,剩下的还有无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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