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蕖睡意绵绵的话音落下,只见凌璟脸上的表情,微微的抽了抽,想必是记起上次吃鸡鸭肠子的时候,吐得连胆汁都倒出来了。
闻着卫长蕖浅浅的呼吸声,凌璟抬起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绸缎般丝滑的黑,宠溺着道:“我从未吃过哪些东西,第一次时吃难免会觉得恶心,往后我会慢慢适应的,只要是蕖儿亲手为我准备的东西,我都会吃下去。”
沙哑的话音,擦着卫长蕖的耳边,轻轻灌入她的耳朵内,极为动听,像是一曲催眠曲。
觉得凌璟的胸膛十分温暖,十分舒服,卫长蕖扭着他的衣襟,靠在他的怀里,脸颊蹭了蹭,吸了一阵冷梅香,道:“凌璟,我逗你玩的,”尾音拖得长长的,继而又打了个哈欠,瞌睡实在来得当紧:“凌璟,我想睡觉了,我很困。”
“好,”凌璟温柔的答应一声,然后将被子打开,搂着卫长蕖的纤细的身子,动作轻柔的将她平放在床上,然后再帮卫长蕖掩好被角。
卫长蕖迷迷糊糊之际,听得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好像是凌璟在解蟒带,脱外袍。不多时,床沿微沉,枕边一阵冷梅香入鼻,身旁便多了一个人。
卫长蕖睡觉的时候喜欢侧卧,此刻正面对着墙壁,凌璟轻轻掀开被子的一角,轻手轻脚的躺在了卫长蕖的身侧,被窝里,一只修长的手臂,绕过去,从身后将卫长蕖搂住,再轻轻一带,将她娇小柔软的身躯带入怀中。
睡意迷糊之际,卫长蕖轻轻动了动身子,换了舒服点的姿势,枕着凌璟的手臂,躺在他的怀里,两人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隔着一层中衣,能感觉到彼此的温度。
“凌璟,你怎么跑床上来了?”闭着双眼,还有少许的意识,卫长蕖睡意惺惺的嘀咕了一句,声音小得几乎有些听不太真切,朦朦胧胧的调子。
凌璟将头靠在卫长蕖的颈窝处,轻轻闻着她间的芳香之气,在她的耳际,温柔道:“蕖儿,你放心的睡吧,我就是想抱抱你,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哦,”卫长蕖哦了一声,不多时,便听得她均匀浅浅的呼吸声,是睡着了。
屋内烛光微微浮动,昏黄的光晕照在卫长蕖的巴掌小脸上,因为刚才的动情,此时,她的脸颊仍然微微泛着些桃红色,凌璟见她沉沉的熟睡,稍微将身子支起一些,倾唇而下,在她泛着微微桃红色的脸颊上,落下轻轻的一个吻。
睡梦中,卫长蕖感觉脸颊处痒嗖嗖的,便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来,往凌璟刚才亲吻过的地方,挠了挠,挠了两下,感觉舒服了,便将手停在了脸颊上,继续捂住脸,沉沉的熟睡。
凌璟见她捂着脸熟睡的模样,勾起唇角,宠溺的笑了笑,然后轻柔的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一只手重新收入被窝里,替她扎好被角。
帮卫长蕖扎好被角之后,凌璟从被窝里伸出右臂,然后对准烛台上的红烛轻轻一弹,随着他弹指的动作,一股劲风朝烛台打去,顷刻间,烛台上的两只红烛尽数熄灭,一室暗香归于黑暗一片。
这一夜,卫长蕖睡得很好,做了一个长长的美梦,一场梦醒之后,睁开迷迷糊糊的双眼,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想着昨夜凌璟就睡在自己的身旁,卫长蕖抿唇笑了笑,身子在被窝里一滚,舒舒服服的翻了一个身,将脸对着床的外侧。
此时,天已大光亮,窗棂外响起了几只山雀叽叽喳喳的叫声。
身侧早已不见凌璟的身影,只有枕上留下他睡过的痕迹,被面上还残留着一股淡淡的冷梅香,卫长蕖抚手在凌璟睡过的枕头之上,抚平他睡过的痕迹,抿着唇瓣微微的笑了笑,然后方才立身起床。
用过早膳之后,卫长蕖准备去果子岭查看一番,春色渐浓,果树的花期已过,这个时节,正应该是坐果的时候,若是果子长密了,得尽快安排人疏果,将那些个头瘦小的,长得歪瓜裂枣的果子摘除掉一部分,其他留下的果子才能长得好。
卫长蕖换好一身利落的衣裙,正准备要出门,岂料她刚走到门口,便见宋礼学跟了出来,说什么:要与她一道去山上看看。
宋礼学再三坚持,卫长蕖见他恳切的眼神,实在是不好再说些什么,便只能由着他跟去了。
上了山之后,卫长蕖一门心思都扑在了果树上,她一棵树,一棵树的查看,哪里有多余的功夫去搭理宋礼学,
不过,认真做事时的卫长蕖,自有一番动人心魄的魅力,宋礼学也不说话,紧步跟在卫长蕖的身后,他挑着双眼,两道视线一直停留在卫长蕖的巴掌小脸上,见她眉宇间神采奕奕,宋礼学盯得极为出神,卫长蕖一门心思都扑在了果树上,自然是没注意到宋礼学那两道痴迷的眼神。
在林子里兜兜转转的,花了两个多时辰,卫长蕖才将整片果树林查看完,时已至中午,娇艳的日头穿透过树林,斑驳的光线落在林间,照应在地面上,卫长蕖见时间不早了,这才邀了宋礼学一起下山。
两人下了山,卫长蕖一脚刚踏进宅院大门,就见素风徐步朝自己走来。
素风淡淡的瞟了宋礼学一眼,走到卫长蕖的面前,恭敬道:“主子,爷来了。”
素风口中所说的爷,自然是指凌璟。
卫长蕖嘴角轻轻的抽了抽,心道:凌璟还真是神啊,昨夜才说,今日要搬进灵泉山别院,难道这么快就搬过来了。
“他在花厅吗?”卫长蕖看着素风,淡淡道。
虽然很吃惊凌璟的神,但是脸上却看不出多余的表情,一派坦然自若,平静无波。
“爷在花厅,夫人正陪着喝茶,”素风恭敬道。
“嗯,”卫长蕖点了一下头,然后便迈步朝花厅的方向走去,素风紧步跟在了她的身后。
宋礼学神色有些哀伤的盯着卫长蕖的背影,待卫长蕖走出了几步之后,他才稍微收了哀伤的眼神,跟着去了花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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