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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我坐在台阶前久久未眠,同样有一人,坐在屋顶上看着屋下的我。
南宫阙从屋顶落下,问我:“倘若救她的人是我,你会比现在难过吗?”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起身回屋,他从背后捉住我的手:“我要娶卫国公主了。”
我转头看他,落笔凭空写字:“与我何干?”
他捏着我的手指紧了紧:“你可不可以,也心疼心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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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岚国君摔碎手中的墨砚,怒不可遏:“且不说你三年不回宫看一眼,如今一回来就要同朕说退婚之事?怎么,娶卫国公主委屈你了?”
南宫阙恭着礼回话:“父皇若为巩固朝政,大可让大皇兄和二皇兄与其联姻,儿臣恕难从命。”
南宫国君气得指着他的鼻子骂:“那卫国公主是卫国国君的掌上明珠,你娶了她,朕便可将这江山交于你手中,你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南宫阙依旧垂眸低着头:“父皇,儿臣的心……不在您的皇位上。”
“你……”南宫国君气得脸色通红,“我南宫明远,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情种!”
南宫阙不卑不亢:“父皇,您还有皇兄们,不必将全部心思放在儿臣身上。”
南宫明远痛心疾首:“他二人与你同母异父,只恨没有我这个名义上的父皇,在他们心里,我就是抢夺他们生父的逆臣贼子,如何让我交付真心?这些你心里不清楚吗?”
南宫阙听罢却依旧不咸不淡道:“父皇以心换心,我相信皇兄们定不会辜负父皇的养育之恩。”
“你……你是不是,是不是还记恨着当年我软禁了你,没让你救得了那丫头,如今成心想气死我是不是?”南宫明远扶着桌案,“别怪我没提醒你,她已经死了!”
“父皇!”南宫阙站直身姿,心中不屈。
南宫明远瞪着他:“怎么,我说错了吗?”
南宫阙冷眼道:“若非您为自己的私利,她就不会死。”
“啪——”
南宫明远一巴掌打在他脸上,恨声道:“若不是我,你就会和她一起魂飞魄散!你凭什么觉得当年你就能救得了她?连百里频笑都难以服众,就凭你?自不量力的东西!”
“就算如此,”南宫阙吞着眼中的泪,“同她一起死是我心甘情愿。”
又一巴掌落在他同一侧脸上,南宫明远怒不可遏:“当初你母亲拿命来救你,你就是这么回报朕的?这卫国公主,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
南宫阙走得疾,并未注意到门后的我。
联想他昨晚那委屈的神情,他好似是在破罐子破摔。
我跟着他一路走到他的寝殿,唯一能够同情他的只有他的下属黑曜。
黑耀一边递药一边劝解他,南宫阙转头看他:“你若觉得那卫国公主好,你去娶她。”
“殿下您可绕了我吧,”黑曜苦着脸,“当年您与沈佩成婚我替你,如今你要娶那卫国公主,难不成也要我替你?”
说罢还不忘补充一句:“您说当年您要是和百里姑娘婚事成了,会不会让我替了您呢?”
南宫阙抬手想打他,黑曜双臂挡在面前,笑道:“殿下您不就喜欢干这种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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