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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第2页）

在冷空气里，在冷得让人思维发麻的下午，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我突然想到。

她自己也一定是知道的吧，知道她像麻花一样拧巴，知道她像一道数学大题一样只想让人逃跑，像羊绒大衣上的雪一进屋全部化掉，想清理不知道从何入手。

她自以为的帮助在那一刻没有出手，之后无论再怎么挽救，也变得拙劣了。

“怎么了？”董媛问我，及其普通的一句话，不过是告诉我她在等我的下半句。

然而突如其来的一股暖流流遍全身，心却是狠狠地痛了一下。

就是那么一瞬间，短暂到以为只是我的幻觉。

我移开了眼神，没有办法再和她注视下去。

“没什么，光说是不行的，说出的话就是诺言。”

鬼使神差，奇怪的句子从我口中冒了出来。

我刚t想说我是开玩笑的，只是随便说说而已，董媛的手指已经缠绕上我的小指上。

“嗯嗯，”她说，“以后我会及时出手，一辈子站在你这边的。”

回忆：被叫家长

王粲的父亲是第一个到的，他人长得黝黑精瘦，裹在黑色棉服和黑色裤子黑色棉鞋里面，整个人都是黑色的。进办公室的门时脸上就挂着配合的笑容，

我和董媛对视一眼，相视而笑。

我不喜欢大人脸上的这种笑容，像是挂着一层门帘，轻轻一拉就落掉。

我正笑着，看见楼梯上走上来的人，愣了几秒。

那个男人来了。

我以为会是爷爷，或者奶奶，或者是其他什么随便的人，而从未想过是他。

我靠在墙上的身子都僵硬起来，直直地看着那个男人，问：“你怎么来了？”

“你爷你奶身体不好，我不来谁来，你看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他笑着，好像之前我的家长会都是他开的一样，

董媛大概知道我们剑拔弩张的关系，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用温暖的手握住我的手，给了我些勇气。

“不，让奶奶来，你回去！”我口气强硬。

上次他来了，只能用颜面尽失这个词来形容，这次呢，又要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吗？

“你不行，我们班主任根本不认识你，本来能解决的事情，你来了就解决不了了，你来了全班人都知道了，第一次也就算了，这次大家都会知道的！”

“都知道什么？”他挠了挠他的油头，头皮屑哗啦啦飘下来一些。

我一阵恶心，用力扒拉了自己的头发，手将眼前的头皮屑都挥着。

“你这孩子，你不会嫌我丢脸吧，我可是你爹。”

“反正不行，老班说了让奶奶来，没让你来！我电话里说得清清楚楚。”

“谁先动的手？”他问。

“我。”我回答，不懂这个和他来有什么关系，“总之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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