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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佳氏也不多话,只站在旁边哀哀的哭的厉害,却在最后一抹脸牵着胤祯的手来到了老四面前,“你皇阿玛驾崩的时候,开了遗诏,立你四哥为帝,你们俩本来就是亲兄弟,这次应是更加和睦了。”说着竟拉着老四的手,把两人牵在了一起。
“十四弟辛苦了,快进去给皇阿玛磕头吧。”胤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看着自己拉住十四的手呆了一下子便转过弯来,转身就准备带着胤祯往里头走。
这一下胤祯愣住了,他跑来原本就有几分砸场子的心思,却没想被佟佳氏连消带打的哭了一番,连最后的一点脾气都不剩了,现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他若再不行礼日后清算起来反而倒大霉,哪怕他再有几千几万个不情愿,也只好翻身拜倒,“前头是弟弟太过悲伤,忘记给皇上行礼,还请皇上恕罪。”
这话一说,所有人松了一口气,胤祥在后头一摸额头只觉得满头大汗。
这一天总算是顺利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胤祯在景山寿皇殿拜谒乃父灵柩时,见雍正也在那里,他只是远远地给雍正叩头而已,并不向雍正请安祝贺。侍卫拉锡见此僵局,连忙拉他向前。他大发雷霆,怒骂拉锡,并到雍正面前,斥责拉锡无礼,说:“我是皇上亲弟,拉锡爱虏获下贱,若我有不是处,求皇上将我处分,若我无不是处,求皇上即将拉锡正法,以正国体。”胤禵大闹灵堂,使雍正十分恼火,斥责他气傲心高,下令革去他的王爵,降为固山贝子。
我改了一下……当然佟佳氏有手段啊XD
百零一章
接下来的几十天里,所有人都忙成了一团,所幸康熙死前对自己的陵寝之类的曾有过安排倒也稍微让人松了一口气,宫里头几个娘娘哭的异常伤心,佟佳氏昏厥了好几次,这几日正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
胤禛身边的年氏,也就是那年羹尧的妹妹,这时已经大腹便便,有了八个月的身孕,只是这举哀磕头之类的事情,她作为侧福晋自当是事事要主意的,却没想因为太过劳累竟是一下子小产了。
这一堆子的事儿外加上还有朝政上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儿凑在一起,哪怕是胤禛再能干都有些撑不住了,那天,外头月亮正挂在天边,桌子上还叠着一沓沓还没看完的折子。只他觉得很累,非常非常的累,他靠在旁边的软垫上,只觉得脑子里迷迷糊糊的,皇阿玛的突然离世、胤祯的拒不配合、自己那群兄弟的冷眼看好戏一幕一幕的在他眼前转悠,恍恍惚惚中好像有个人走到了他的面前让他瞬间惊醒,“胤祥!”他猛地抬起头,却发现对面站着的竟是那拉氏。
“啊,你来了。”老四愣了一下,却是马上低下头掩饰住自己的心情,“皇额娘如何?”
“娘娘毕竟是伤心过度了,前头臣妾去看的时候刚好些,我让下头的做了点精致粥店,看着娘娘喝了大半碗这才来的。”那拉氏笑着回话,脸再一转却是露出了些悲伤的模样,“今儿个早上太医又给年氏看过诊了,说是这次伤得厉害,日后恐怕……难有了。”
这话一出胤禛情不自禁的皱了一下眉头,他本来子嗣就少,年氏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他相当期待,却没想事情会变成这样。他叹了口气,只看着那拉氏说道,“既然是如此,你好生劝着她保养些,这几日举哀哭丧之类的事儿就别让她去掺和了。”
那拉氏应着,却只能硬着头皮禀告另外一件事情,“母后那里……这几日也病了。”
这个母后是德妃,因为她是皇帝的生母,胤禛虽然和她关系向来不好却不能不封她一个圣母皇太后,他一听到这话脸上的神情顿时再一变,冷冷的笑了一下,“她……真病了吗?”
这话说的刻薄,那拉氏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低着头轻轻嗯了一声,她也知道这位爷的心思,正是厌恶德妃偏帮十四阿哥的事儿,只是这种事情谁又能说清楚?
胤禛看了一眼手足无措的那拉氏,最终是叹了一口气,心里倒是颇有些庆幸那日佟佳娘娘压制住了胤祯,若是真让他大闹灵堂,还不知会生出什么样的事儿来。“前儿个看着还好,今儿个就病了,倒是病得快。”他嘀咕了一声,却最终不再理论这事儿,只挥挥手让那拉氏下去,却见她还站在面前倒有了几分不耐烦,“怎么了?难道还有事儿?”
当然有事儿,怎么可能没有,那拉氏一听这话心里顿时是满腹的委屈,她实际上来了已经好一会了,见胤禛累的睡着了本不愿吵醒他,却没想突然醒了,一睁开眼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胤祥,胤祥胤祥,难道皇上你满脑子就只有你的十三弟吗?她委屈难受伤心,却不敢在脸上露出点滴,只强压下那一阵阵的辛酸,赔笑道,“皇上您也累了,不如先躺下歇会?”
“这么多的事儿做也做不完,你先回去吧,这几日你也累了。”老四重新振作精神拿起旁边的一本折子却见那拉氏还是不走,越发的奇怪起来,“你怎么了?难道也病了?”
“……没的事儿,”那拉氏一惊,只动了动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容,端端正正的倒退一步给胤禛行了个礼便退了下去,却在外头看到了侯在门口端着参汤的戴铎,“是你?十三爷和十四爷呢?”
“回娘娘,十三爷还在衙门里打点明儿个出殡用的东西,十四阿哥倒是前头进了宫给母后皇太后请了安,这会儿刚走。”戴铎低着头回话,“若娘娘要见十四阿哥,现应还没出了午门呢。”
“并没有什么事儿,只一时想起来了罢了,快进去吧,德看着皇上喝下去才是,”那拉氏笑了笑转身走出养心殿,忽觉得浑身冰冷眼圈一热忍不住流下泪来,她恨她怨却又无可奈何,四爷……你好狠……
戴铎走进去的时候,胤禛正拿着本折子在看,这个从老四年轻时就跟在他身边的包衣奴才小心翼翼的凑上前,“皇上……”他话还未说出口,就听到上头啪嗒一声,胤禛放下了手里的折子,脸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戴铎,“先生辛苦了。”
这话一出口,戴铎只觉得心里一惊,腿一软就欲跪下,却没想再一次被胤禛叫住,“先生的恩惠,朕铭记在心。”
这话没头没尾,但戴铎却是心中有数,他呼吸微微一滞,赔笑说道,“皇上说的哪里话,奴才什么都不知道。”
“先生忠心于皇阿玛,事无巨细都禀告唯独那事儿不说出来,朕不谢你谢谁?”胤禛笑了笑,却是从桌子上拿了一张白纸,龙飞凤舞的写下了一串字、印上了自己的印鉴,转手丢给了他,“拿着它你走吧,看在你伺候朕这么多年的份上,朕……不杀你,但要记住,若你敢透露一字半句,别说你,连着你家大大小小,朕统统不会放过!”
戴铎哆嗦着跪在地上磕了个头默默走了出去,直走到光亮处掏出怀里那张纸,只看到那纸上写着“知情识趣,先生高人”,再回忆起自己当细作这么多年奉皇上之命伺候在胤禛身边回报的那点点滴滴,只觉得松了一口气。当年没有说出四阿哥和十三阿哥之间真正的关系,现在看起来可真是太明智了。他心中一安,只转过头朝着养心殿的方向跪倒,这一次他这个头磕的心诚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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