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明白后,江橙一直观察着傅斯年的表情,他不是一个把喜怒哀乐都轻易挂在脸上的人。
他的心思,其实很难揣摩。
哪怕江橙再细腻,也始终看不穿他的真实想法。
傅斯年并没有回答江橙的问题,而是视线下垂,落在了她的裙子上。
纯洁染上污点,有些破坏视觉。
他倾身,食指微动,隔着一定的距离指着江橙白裙上的颜料点说:“脱了让桂姨给你清洗一下吧。”
他毫不费力就转移了话题,偏偏江橙还没法一直再问。
傅斯年是商人,商人不喜欢讨价还价,而江橙要是再问下去,行为跟讨价还价没什么差别。
江橙笑笑,沉默退出卧房。
傅斯年又是一个人了,他克制不住想到了江橙的问题。
他想,大概是他当时被余光煦入狱的事情气昏了头脑,所以才会选择和时漫结婚吧。
想不通的问题,傅斯年不想逼迫自己一直想,就叫了桂姨去给周临打电话,并让周临过来一趟。
没一会儿,周临就过来了。
“傅先生,您找我?”
傅斯年将转椅转了个面对着周临的方向,他犹豫半响,还是开口问:“时乾怎么了?”
周临一五一十回答:“时乾查出颅内肿瘤,现在住院了。”
傅斯年又问:“什么时候的事?”
周临说:“就是两个月前,您见了时乾那天。”
傅斯年轻皱眉心:“为什么没跟我说这事?”
周临觉得冤枉,解释说:“那天我想说来着,但是你说如果是跟太太有关的事情就让我别说。”
傅斯年想到那天在车里的事情,他也不想过多去计较,忽而问:“那情况怎么样?”
“太太前两天刚交了医疗费,但是颅内手术复杂,他们一直在找一位叫周砚池的医生,只是一直都没有消息。”
傅斯年听得颦眉,忽然想到时漫前几天跟他提离婚,并且还要一千万的事情。
所以那时候开始,她就已经是在想办法为时乾交住院费用了吗?
傅斯年久久都没接话,周临试探着道:“周砚池好像是江城的人,傅先生,我要不要……”
话没说完,傅斯年就打断了周临:“不用管,我等她来求我!”
余光煦入狱的事,不能这样轻描淡写的就过去。
时家做得孽,该时家人来赎罪。
周临有些犹疑,但还是开口说了:“先生,太太爸爸的状况已经很不乐观了,再拖下去的话,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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