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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行野一只手还撑在半空中扶着空气,慢慢垂下。
脸色继而变得难看,沉声道:“我是担心你再被人绊一跤,这下直接摔到人家怀里。”
骆时岸心道他神经病,奈何这是在晚宴外面,怕被人惊觉他们之间的关系。
“慢点,我们走。”骆时岸扶着齐焰离开。
顾行野紧随其后跟上,目光灼灼:“时岸,我不知道你今天也会过来。”
这句话的潜台词是什么呢。
骆时岸问他:“你是想说如果知道,你就会提前告诫自己,要装的像个绅士,最起码不在大庭广众之下大打出手。人前保持风度,人后再找流氓教训,对吗?”
好像有冷风灌进胃里,顾行野突然感觉口干舌燥。
他抬起手,擦着骆时岸的脸伸到他身后,一把关上保姆车的门,将齐焰隔绝在里面。
“你帮他选衣服,就是不行。”顾行野固执地开口。
一个晚上的荣耀就在这一刻崩塌,刚才有多潇洒,现在就有多难堪。
他攥着骆时岸的手腕,寻了一处安静的地方,头顶只剩下一盏昏黄的路灯。
骆时岸挣脱不开,低声斥他:“我的手要断了。”
顾行野放松了些,但依旧没完全放开,明明一整个晚宴他只喝了两杯红酒,偏偏现在眼睛泛红。
“你到底要做什么?”骆时岸四下看了看,说:“当心被人拍到。”
顾行野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我无所谓。”
骆时岸一如既往地清冷,淡淡道:“可我不想让人知道,我曾和你有过那么一段。”
安静了两秒钟。
顾行野说:“你不介意跟姓齐的搀扶着离开,倒是介意和我被拍到?”
“对。”骆时岸点头:“我介意。”
“你们在一起了?”
话音刚落,顾行野也听出自己的语调都在发颤。
这一瞬间他竟开始后悔。
后悔自己脱口而出的问题,万一骆时岸……
“你不要说。”顾行野及时抬手打断:“你现在听我说。”
他一只手撑在骆时岸身后的路灯上,另一只手握着他的手腕,仿佛放风筝的人。
“我没伤到他一根汗毛。”顾行野愤然地叹了口气:“那天我找你谈《圣灵月光》,可你最知道怎么才能让我生气,软刀子磨得我恨不得杀人。我又能怎么办,我舍不得动你,就扒他几件衣服怎么了?”
骆时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很难想象这是能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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