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这孩子,她都这样了…整天较劲。”
任他说着,车子的门还是关了,司机一脚油门下去,车轮碾过小水坑,扬长而去。
梅向北拿了包烟出来,递一根给外甥,嘴里念叨着:“傅冰最近属实有点不像样了,一来就吵,和所有人都吵,刚刚把她妈差点气到icu。”
“这不是当年的模样吗?”
梅向北在身上摸打火机,闻言睨了一眼外甥,“你说你小姨当年和你外婆啊?”
司泊徽没有应声,从自己口袋里拿出打火机。
拇指碰到机身,火光冒了出来。
给梅向北点完烟,他自己的没点,一手捏着烟一手握着打火机抬头看天。
梅向北呼了口烟出来,叹气说:“你不说我都忘了,这真真是命的事,你小姨当年为了那个婚事,没少和你外婆吵,把她吵进了医院,现在她自己女儿也是整天和她吵,真服了,遗传。”
兴许是觉得司泊徽是说话的人,跟他说了他只会自己消化在心里,不会对外说,所以梅向北忍不住在这个没人的地方唠唠嗑:
“你外婆当年就不同意你小姨和眼下你这个姨父在一块,两人大学时谈着,但是对方家里觉得我们这样的人家,你小姨不是过日子的人,所以不同意,你外婆又觉得人家够不上我们家的条件,加上还先嫌弃起我们了,所以更加不同意了。”
“后来就分了,你小姨和冰冰她爸爸在一块了,两人起初也挺好的,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看不顺眼了,她觉得冰冰她爸爸只顾着工作不是过日子的人,吵多了就离了,然后一言不合又去和那个大学的男友在一块了。”
司泊徽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原本没有点的烟不知什么时候,点上了。
“她说的时候那个男的刚离婚,你外婆就不同意,说刚离婚就在一块,不稳妥,她就又和你外婆吵,说事事干预她,事实上我是也觉得不稳妥的,谁刚离婚就又好上了啊,这不无缝衔接嘛……”
见司泊徽一直没出声,梅向北瞥了眼外甥:“泊徽?”
他忽然笑了笑,“二舅老搁你面前说你小姨坏话,你是不是心里不爽来着?你向来孝顺。”
司泊徽摇摇头:“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你小姨的事?以前你外婆跟你说的?”
“不是。”
司泊徽轻吁口气,“算了,人现在这样,说太多不好。”
“什么意思啊?”
想了想,他倒是来了一句好奇,“你最近也是挺奇怪,对你小姨和姨父都不热情,你小姨说一句,你应一句的,也没主动和她说过话,你姨父,你好几次没喊他了你知道吧?你怎么回事?”
“他不配。”
梅向北咬住烟,眯起眼看外甥:“什么意思?你这话说的。”
他往回看了看周边,没熟人,“你这话,泊徽……?”
“人快不行了,身为外甥,她带大的,我不应该在这时说她太多事的。”
司泊徽敲了敲手中的烟灰,眼皮轻抬看着天际灼灼的日光,声色清晰,“但是金益渊,他不是什么无缝衔接,他是……早年没有担当,娶不了自己想娶的人,祸害了别的女人,后来又,婚内出轨,祸害了自己年幼的儿女。”
梅向北愣住,看了好一会儿外甥,抽了好几口烟才消化掉这个事。
“傅冰那天,不是胡说八道啊。”
司泊徽迈下台阶准备回去。
车刚开出医院,手机响了起来。
一看那个来自新加坡,金唯的号码,他新奇地临时在路边停了车,接通:“小唯?”
“嗯。”
司泊徽嘴角已经不自觉的上扬,“怎么了?”
她第一次打电话给他,难得,新鲜得很。
“我那个…我想问问你,你最近,”金唯有点难为情,声音弱小,“最近会来新加坡吗?”
司泊徽挑眉:“我去啊,当然去。”
“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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