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霆却没跟着她笑,他继续说:“在罗马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你的一个小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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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昕站在门口发抖。
派出所很昏暗,门口停着不少乱糟糟的自行车,还有外卖往里面送奶茶,都是民警点的。旁边有不少闲杂人等聚着,完全不紧张,甚至还拿着手机看视频。
“本期的超级偶像练习生大赛,即将开放第一期海选——”
苏昕眼睛一亮,因为她看到周津塬走出来。他面色平静,像是结束完门诊出来。他看了看她,仿佛才发现她也在警局。
苏昕跑过去抱住周津塬的腰,眼泪终于往下滴落。
周津塬皱皱眉,他领着她走出门,掏出钥匙,随后开车。
握着方向盘、周津塬才发现原本光洁的指关节布满了各种擦伤,肋骨位置也传来一阵又一阵地钝疼。
周津塬把手伸进驾驶座里摸索着手机。赵想容的电话是忙音,迟疑了会,他给她发了短信。“你在哪儿?”
没有回复。周津塬把手机搁在仪器表盘的卡座里,或许手机会响,但可能性很低。
他在记忆里回想和赵奉阳打架的片段,当时根本没注意到赵想容什么时候离开。他只想把赵奉阳弄死,没注意到任何人。
苏昕在旁边一动不动地坐着,她把脸埋在膝盖里。
周津塬转过头去问苏昕:“你对我很失望?”
黑暗里,苏昕没有说话。
“许晗走后,我没有喜欢过任何人。赵想容试着打动我,她试了七年,但她做不到。我不会为任何人而改变我的处事方式,如果你在今天的事情中受到伤害,我把你送回家,以后不需要再见面。”周津塬的语气在车厢里非常平静,毫无波澜,“一个月后,我就要去香港交流。”
车厢里陷入一片安静,苏昕始终不说话,也看不到她的表情。
过了会,副驾驶的门被打开,外面幽凉的风吹进来。苏昕却没有立刻下车。
周津塬听到女孩子轻声问:“即使许晗怀了别人的孩子,你还喜欢她,对吗?”
周津塬不回答,克制着呼吸,但是他的手攥紧了方向盘。
“不管许晗做了什么,我心甘情愿地喜欢她。”他缓慢地说。
第二天早上举办晨读会,周津塬想到要掩饰伤口。
镜子里的自己,眼下和嘴唇有深深的瘀血,手也疼得厉害。昨天晚上,值班护士看到他这副样子,大吃一惊。周津塬罕见地对她们笑了笑,含糊地把这事遮掩过去。
方教授看到他,大吃一惊。
“手怎么弄的?”
周津塬当然不会告诉他实情:“意外。”
方教授眯着眼睛看着周津塬,但周津塬说了这两个字就止住。
他当初面试这个学生,男孩子英俊得像海报里走出,性格阴郁得像天边墨黑的乌云,特别瘦,在昂贵的衬衫下仿佛能摸出一节节脊梁骨。周津塬对医学毫无概念,但一张嘴就狂傲地说:“我以后要进行完美的复仇,我要学外科。”
方教授那时候负责招生,他听过奇葩的学医理由简直比做过的手术还多,像这种一上来就打打杀杀的少年,在他眼里根本不稀奇,纯属智商低而已。
但是,周津塬身上依旧有什么打动了他。
方教授从别人手里,抢过这一位高分的复读生,把这个连对骨科的专科,创伤的分类,四肢和骨盆骨折都分不清楚的学生慢慢调教成现在这样。只可惜,周津塬身上的那股傲气往回收了不少,但依旧有残余。方教授对此非常警惕,死压着周津塬的级别,慢慢培养与磨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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