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道:“我们两兄弟,不要分彼此,你说便是。”
杨子正色道:“我现在要去沈落雁的住处,把素素和王世充的外甥女接出来。”
李靖浓眉一皱,道:“我听说,李密派人去抓王世充的外甥女当作要挟王世充军队的武器,怎么?你打算救她?”
杨子随即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连沈落雁投靠他这一方也没掩饰,他一边说,一边留意着李靖的表情和反应,见他眼中露出炙热的光芒,知道这厮也是个不安分的主,说完之后,果然李靖兴奋难禁,道:“好,杨兄弟,我果然没看错,你是个做大事的人,你说得没错,将相本无种,天下皆反隋,我们为何非要屈居人下?我看好你,算我一个!哈哈哈……”
杨子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么容易就说动了李靖,这可是历史上非常牛逼的大将,追随李渊和李世民南征北讨,立下无数战功,可算得上是唐初最杰出的军事家之一,若得他相助,称王称雄只是时间问题。没想到啊,这一来就替李世民那倒霉孩子接收了两员级猛将,秦叔宝!李靖!丫的,再想想,李世民那边还能撬墙角不?
此时杨子已经恢复了内力,按照计划,他向酒肆的掌柜买了两套灰黑的普通布衫换了,再将人皮面具戴上,和李靖往沈落雁的住宅奔行而去。
到了沈宅之外,李靖也将脸蒙上,悄然翻墙而入,沈落雁的府中并无高手,只是有些不懂武功的婢仆罢了,按照沈落雁事先透露的,很快便找到了素素。素素受惊过度,已经睡下了,杨子悄然上前,只见素素双目微闭,睫毛长长的,美艳而成熟,俏脸之上似乎还带着几分受惊吓的神情,楚楚可怜。
在这乱世之中,素素这种柔弱女子又哪来的自由和保障?今天若不是沈落雁出面,她也只有被王伯当侮辱,那又如何,难道一个弱女子还能逃出命运的束缚么?自己不是英雄和人,不可能挽救每一个被迫害的女子,但至少也要改变自己相识之人的命运!
“素素,素素。”
杨子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唤了两声,李靖则站在门口向外张望,留意外面的动静。
素素迷茫的睁开双目,忽然见到一张陌生的脸近距离的在自己面前,吓得花容失色,差点叫出声来,幸好杨子眼疾手快,伸手掩住她嘴,嘘了一声,压低声音道:“是我,杨子。”
他将面具取下,露出一张带着温柔笑容的脸。
素素在一个错愕的表情之后,忽然猛地将杨子抱住,呜呜的哭泣起来,杨子只闻到一股旖旎女儿香扑鼻而来,那暖暖的、柔柔的身子,让杨子感觉到一种温馨的感觉,甚至,杨子感觉到素素是自己的家人一样,竟完全没有那种男女间的感觉,这种感觉令他诧异不已,他知道,原来的大唐世界里,双龙寇仲和徐子陵就是将她当作姐姐一样对待,怎么自己居然也有这种感觉?老天,我好好的,干嘛会有这样的感觉了!
“素素,别担心了,我是来救你的,等我们出去之后,你就是自由之身了,不会再有人欺负你。”
素素惊喜点头,松开他时,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道:“你带我去哪里我都去。”
这时,李靖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歉意,道:“素素姑娘,对不起,我事先都不知道大龙头会安排你去陪……”
素素温柔一笑,打断了李靖的话,道:“李大哥无须自责,要怪只怪我命不好。”
杨子道:“命运是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的,素素,李大哥,我们的命运,谁也无权干涉,更不要屈从于命运。”
李靖郑重的点头,道:“在这乱世之中,弱肉强食,想要掌握自己的命数,惟有变强。”
他还不习惯用“命运”这个词。
杨子淡然一笑,向素素道:“你先穿好衣裳,我去再救一个人来,到这里和你们会合。李大哥,你留在这里保护素素。”
李靖道:“不需要我帮手么?”
杨子微笑道:“你忘了么,这里是谁叫我来的。”
两人相视一笑,杨子戴上面具之后,再扯了床单遮住脸容,在素素担心的注视之下推开房门,隐没在黑暗当中。
不久,就听得院子里传来喊杀声,李靖和穿戴整齐的素素互望一眼,素素急道:“李大哥,你快去帮杨公子。”
李靖踌躇了一下,素素道:“我只是一个小丫头,怎会有人将我放在眼里,不会有人害我的。”
李靖点头,抽刀出鞘,浑身涌出战意,冲出房去,黑暗当中,火把亮了起来,有人高喊劫狱,刀兵相交声从后院传来,李靖循声而去,见到有人阻拦便挥刀劈砍,所到之处,无人可挡,他一边冲杀,一边来到后院,数十名军士围着杨子和董淑妮厮杀,杨子既要应战,又要保护董淑妮,一时不能突围,李靖宛如飞将军杀出,攻了个出其不备,直如常山赵子龙般杀出一条血路,那些军士见他们二人皆是勇武难当,大声喧哗着却不敢上前。
杨子精神大振,叫道:“我乃大隋王将军麾下,特来救人,你们若不识好歹,惹得老子火起,杀你们一个片甲不留!哈哈哈!”
大笑声中,在李靖的掩护下,向外行去,来到中院,早有准备的素素突然冲出,和他们会合在一块儿,一路旁若无人的冲到门口,李靖横刀而立,无人敢于上前,大笑一声,追了出去。
董淑妮虽然是娇俏女子,但却非手无缚鸡之力,她懂得一些武功,再加上杨子传授给她九玄功法,时日虽短,却也身轻体健,跟得上他们,倒是素素,奔出一条街后便跑不动了,杨子将她背在背上,跑出一段,那些负责守卫董淑妮的军士也追了出来,还有人骑马出去报信,杨子见情势危急,要李靖先带她们去城北老郭客栈,自己则突然从黑暗中奔出,冲入敌阵中乱砍乱杀一阵,引他们朝相反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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