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诊所,郑爽见七c八名病人正在诊室门口外站着等自己,连忙开门坐诊。
正认真地替病人号着脉,郑爽突然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头了,总觉得气氛有些异常。
不由抬头望着在一旁喁喁私语的几个女病患,问:“你们在讲什么事情呀?这么神秘的样子。”
见郑爽感兴趣的眼神,一个年老的女人带着不屑的表情,凑近郑爽道:“郑医生,我们在说二房的九叔公昨天跟八婶婆当街大吵架的事情。”
郑爽听了心中一紧,担心八婶婆嘴不严,自己先将晚上在邱贵媚嫂子家酒桌上说的话,给捅了出去。
这才引来九叔公的疑心,去质问八婶婆时,两人因此而吵架。
但猜测归猜测,郑爽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随口问:“邻里之间吵吵架是时常有的事情,没什么好议论的呀!”
那女人嘴一撇,道:“若是纠纷引起口角,那倒没什么好议论的。可那是九叔公要娶邱贵媚嫂子,央求八婶婆去说媒,八婶婆不肯才吵架的。九叔公可凶着呢,但八婶婆也说得太难听了!”
郑爽一听心里又是一紧,难道八婶婆情急之下,把九叔公谋害温德和九婶婆的事情给说了出去?
想到这,郑爽微笑着对那女人道:“吵架没好话!女人可骂街,但九叔公一个大男人,总不能象女人一样骂街吧?被逼急了,自然样子会凶了点。这也不奇怪的!”
那女人抿嘴一笑,道:“郑医生是城里人,自然不知道我们乡下人吵架的架势了。那八婶婆一听九叔公要娶邱贵媚嫂子,当即一句话把九叔公给气坏了。”
说着,故意将八婶婆一句什么话能把九叔公气坏这话头给卡住,等着郑爽来问。
郑爽微微一笑,道:“总之没好话,不听也罢!”
那女人见没吊住郑爽的胃口,只好自己讲下去:“那八婶婆的话也当真伤人呢,她竟然说九叔公再娶几房死几房,没儿子的命就是想疯了,老天也不会给九叔公一个儿子的,让九叔公趁早死了续弦之心得了!你说说,这八婶婆怎么能这样咒九叔公呢?怪不得九叔公气坏了,才说八婶婆是寡妇的命,再保成一百对的媒,也不能给她自己找一个老公出来!”
郑爽一听八婶婆说出这样的话来,心想这明摆着告诉九叔公,温德不是他儿子,是他把温德和九婶婆给害死了!
八婶婆年轻守寡,自然经不起九叔公这般恶毒奚落,不骂街那才成怪事了!
一时情急,竟然说出不该说出口的事来,只恐怕九叔公要对八婶婆下手了。
笑嘻嘻的,郑爽继续低头边开处方边道:“所以说,恶言莫出,气由自己来!八婶婆要是不说那样的话,九叔公也不会说出那般难听c让八婶婆听了伤心的话来。不用讲了,下来的话就更难听了!”
郑爽抬起头来,不解地问:“刚刚喝毒药死去的黄珠嫂子,不是九叔公的媳妇么?有媳妇,当然就应该有儿子的,我听说温德逃婚走的,八婶婆怎么能说九叔公没儿子的命呢?”
旁边另一位中年女人连咂了几下嘴巴,道:“这么多年了,连个音讯也没有,谁知道是生还是死了呀!”
那年老的女人一听提起温德来,不屑地撇撇嘴,道:“我年轻的时候听老人们经常议论温德,说温德不是九叔公生的呢!那时的九叔公还是孩子一个,怎么能生得出温德那样大的儿子来?”
另一位老女人附和道:“我想啊,八婶婆肯定知道温德不是九叔公生的,才会骂九叔公是没儿子的命。你们想想,八婶婆是九叔公的亲嫂子,又比九叔公大了好几岁,他们家的事情,特别是温德的事情,八婶婆肯定是知道的。”
中年女人好奇地问:“八婶婆有说温德是谁生的呀?”
原先报料那年老的女人一撇嘴,不屑地道:“反正不是九叔公生的就是了!还有呢,温德结婚当晚就逃走了,他女儿小雅从哪里来的呢?嘿嘿,啧啧,他们家可真够乱的哦!”
听着女人间的议论,郑爽虽说觉得女人是天生的三八婆,可女人对事情的观察却是很仔细的,就想试试这些女人对九叔公的看法:“唉!九叔公真是走了霉运了。刚刚被黄珠的哥哥指控,又遭八婶婆的毒咒。男人要到了这份上,可真衰到家去了!”
郑爽话音刚落,女人们哄然不屑地说着玉山村有九叔公这种男人,才是年轻女人的霉运!
郑爽故意激着女人们道:“好好的一个族长公,你们这样说九叔公的坏话,难道九叔公惹到哪个女人了?”
“狗屎一个,还族长公呢!郑医生,你还不知道九叔公被多少女人踹下床过吧?我就想了,好好的一个男人,怎么就生不出孩子来呢?原来,九叔公被那么多的女人踹过,生孩子的那个,怕是早被女人给踹坏了,才生不出孩子来!哈”
“活该断子绝孙的男人!谁叫他老是偷偷摸摸爬上别人家女人的床呢?人呀,这名声一臭,连寡妇也不待见他了!怪不得八婶婆骂他还没踹怕是不是了。嘻嘻,男人就是贱!哦,郑医生,我可没有骂到你哦,你是好人,我骂的是坏男人!”
郑爽哭笑不得道:“我知道。对了,九婶婆难道有病不会生小孩么?不然,这么长时间了,九叔公怎么不再生一个呀?”
年老的女人叹了口气,道:“郑医生,你这就不懂了。自从九婶婆生了温德后好几年,九叔公还在他妈妈房间里睡。直等到九叔公十六岁了,他妈妈才赶他到九婶婆的房间去睡。可那时的九叔公已然有点懂事了,自然知道九婶婆跟别人生了温德,心里就恨上了九婶婆。都没跟九婶婆一个房间里睡过,你让九婶婆怎么生得出九叔公的孩子来呢?就连温德,九叔公也从来不正眼瞅他一眼,从来不当他是儿子的,也不许温德叫他爹。这件事,全玉山村的人都知道呢。”
郑爽听了,同情地“哦”了一声,道:“其实,九叔公也挺可怜的。”
“说起来倒也真是,九叔公从小心里就结了个疙瘩,时间长了就成仇了嘛!”女人们议论着九叔公。
郑爽听到仇字,心里不由一亮,暗想:“原来温德和九婶婆的死因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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