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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2页）

他难以自制地想到了戈壁狂风中逆行的侠士，仗剑天涯，埋骨黄沙，坟头开出寂寞的小花。

从小他就很聪明，理智而有头脑，想做的事从来做得到。一想到，就去做，而且做到最好，这是他的行为准则。

可是在此刻，他迫切的需要得到一种见证。即使他开天辟地，若没有其他的人为他的伟业而微笑，一切也将变得毫无意义。

然后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个轻快的脚步声。

没有回头，直到来人窜到他的面前。

夕阳下，那个少年银灰色的头发渡上了一层橘黄色的光，一条可爱的小辫子就那么调皮地在脑后晃动，狡黠而灵动的眼眸，咧着嘴角，笑得玩世不恭。

"嘿，我是网球部的仁王雅治，你如果打网球的话会很厉害的，要不要跟我一起试试双打？"

柳生突然就想起狐狸这种动物，而且那本很久前读的《小王子》里的话就这么自然而然地跳进脑海。

"如果你驯服了我，我们就互相不可缺少了。对我来说，你就是世界上惟一的了；我对你来说，也是世界上惟一的了。"

驯服，这个想法令他怦然心动。他想要一个人，站在他的身边，一起注视着戈壁的落日，一起征服这壮丽的天下。

"好。"

契约成立。柳生在心底默默地说，你再也逃不掉了。

关东大赛，尽管柳生和仁王的双打赢了，立海却输了。

柳生虽然入社晚，但一直孤傲的他却是第一次融入一个团队，第一次体会到一种纯粹的少年间的友情。这次的失利，让他首次感到名为失望和悔恨的情绪快要冲垮他的理智。

所以当他晚上在一个阴暗的小仓库里找到失踪已久的仁王时，终于情难自禁地将那个黑暗中抱膝蹲坐、显得格外脆弱的少年紧紧抱入怀中。

"柳生，如果无法再骗到别人，是不是会将这样软弱的我暴露在阳光之下？"仁王的声线压抑不住地抖动，"柳生，我很害怕。"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将一切欲望暴露。两名少年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在此刻放纵自己的感情。

万籁俱寂的夜里，衣料摩挲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情到浓时，柳生将温热的手掌轻轻地按在仁王的心脏处，"它的软弱，我将包容，它的脆弱，我将保护。"然后又俯身吻上他的眼角，"现在，我允许它们哭泣。"

少年的泪水润湿了柳生的唇，咸咸的，涩涩的。

柳生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雅治，不要害怕，我们一直都在一起。"

在阳光的照射下，有些感情只能成为无处申诉的暗伤。

以往一直洁身自好的仁王开始流连花丛，不敢正视柳生的目光。

柳生只是在他身边静静地看着，内心笃定。他确信他们已建立某种联系，只是他的小狐狸这样不坦诚，又胆战心惊地过分自我保护。自己不能逼得太紧，以免他跑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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