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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不是气疯了吗?”金林对自己骂云南这回事儿,也真心觉得过意不去,就赶紧服软,“都怪我这张嘴,让我们云南小弟受委屈了,我替你揍他。”说着自己用手挡着脸,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以后我一定管住他,要是他再敢不分青红皂白就骂人,我就罚他……”
“罚他什么?”云南好奇了。
“罚他三天不准吃饭。”金林向云南保证,“行了吗?小弟。”
云南心里笑了笑,面上摇头,“不行。”
“这还不行。”金林狠了狠心,“那你说要我怎么样才行,只要哥哥办得到,我一定让弟弟开开心心的原谅我。”
云南一本正经的说,“你得向我道歉。”
金林看云南一本正经的样子,还以为他想了什么大招呢,原来只是想要声对不起。金林忍不住就笑了,“对不起,云南小弟,都是哥哥的错,是哥哥傻,不识好人心,让弟弟委屈了,哥哥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云南小弟大人有大量,就原谅金林哥哥这一回。好不好?”
金林好话张口就来,哄得云南开心了,笑了又觉得自己太好哄了,又收了笑脸,故作矜持的说,“行吧,那我这次就原谅你了。”
“谢谢小弟大人大量。”金林笑着搂上云南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哥哥刚点了一桌酒席,走,陪哥哥喝酒去。”
相比金林和云南的热热闹闹,城门外就比较安静了。宁思源饿了一天,现在放松下来,只想找个吃饭的地方填饱肚子。
云善济听他肚子咕噜咕噜响个不停,笑着问,“你这是饿了多久了?”
宁思源拉着他的手往回走,“从见你那会儿到现在,挺久了,之前我紧张,连口水都没想起来喝。”
俩人见面,那都是午饭前的事情了,现在子时将近,差不多八个时辰的事了,云善济责怪他,“一天才十二个时辰,你就能饿自己七八个时辰,要是一天二十四个时辰,你岂不是要饿二十个时辰,你现在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宁思源笑了笑,“我这不是特殊情况嘛,平时我可舍不得饿着自己。”
云善济不同意他的观点,“什么情况也不能饿着自己。”说完又想到自己的纠结,“我要是不来呢,你还打算饿自己多久。”
宁思源想了想,“你不来,我哪还能感觉到饿,估计会冥思苦想,琢磨琢磨明天用什么办法把你绑过来吧。反正这一次,我是要回到你身边的。”宁思源语气坚定,“不管你怎么想,我都不要再离开你了。”
云善济听了这话,很开心,但是也很担心,“你真的想好了吗?其实我心态还是很不稳定,每次去祠堂,或者见到与那天相似的情景,我都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恨意。师兄,我可能真的会伤到你,或者杀了你。”
“想好了。”宁思源笑着安慰云善济,“阿念,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我现在已经明白了,让阿念你杀了我,只会让你更痛苦。所以我不会再想着拿自己的生命去补偿你了。虽然你看见我,某些时候会痛苦,可是我相信,更多的时候,我们在一起还是快乐的。阿念,我们为什么要为那一时的痛苦,放弃那么长时间的快乐呢,明明一个人会觉得很孤独。”
一个人确实很孤独,爱也孤独,恨也孤独。
云善济看着宁思源问,“那你呢,你这么多年,孤独吗?痛苦吗?”为什么这么多年不回来,现在却又突然决定要回来,这么多年你又经历了什么?
宁思源想起这么多个日日夜夜,对云善济很直白的剖露了自己的心思,“痛苦,为师父师娘因我而死痛苦,也为将你带进无边的苦难而痛苦。阿念,你知道吗?有时候,我也好害怕看见你,因为看见你,我就会想起自己的罪孽。“宁思源停了下来,看着云善济,“可是,我又好想看见你。”所以哪怕再苦,我都想活着,因为只有活着,我才能看见你。
云善济将宁思源拉着自己的手握紧了,“师兄,若是十年前你这样对我说,我一定会对你说,你去死吧。心里也会巴不得你快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云善济释然的笑了笑,看着宁思源有点紧张的表情接着说,“可今天你对我这样说,我完全没有了那种想法。而且,我发现,我竟然希望师兄不要再这样想,我很希望你能在某个角落里好好活着。”
宁思源明白云善济的意思,但他也有自己的想法,“可我不想再躲在角落里孤独的活着,哪怕我的心里仍有罪孽,你的心里仍有心魔,我们的心里仍有心结。我也希望我们能在一起好好的活着,至少在我们不被罪孽笼罩,不被心魔控制,不触及心结的时候。我们还有好多好多的时间,去做好多好多的事情,留下好多好多的回忆。好多好多美好的事情会在我们身上出现。”
云善济听着宁思源的好多好多,也对未来有了憧憬,“师兄,我突然觉得母亲以前教我们的那句话是对的。”
宁思源笑着问:“哪句话?”
云善济平静的语气中带了一丝坚定,“爱永远比恨长久,希望永远比绝望更有力量。”云善济指着眼前的一束亮光,“师兄,你看。”
宁思源顺着云善济的手指望过去,看见一家小小的馄饨摊子,竟然还在亮着灯火。墙边的小炉子冒着炊烟,几个守夜的人在煤油灯下吃着馄饨。很是温馨。
宁思源拉着云善济跑过去,“老板,来两碗馄饨,要大碗的。”
“好嘞。”老板的声音亲切又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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