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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
“那肯定啊,听说过二十的都被催了一轮!”
“噗——”江楠终于忍不住笑了。
一阵风吹来,拂着田间青苗轻佻摇摆,仿佛,时光还在,欢乐还在,一切都被温柔以待。
与其他人忙忙碌碌不同,许多橙作为客人,自然悠闲的紧,吃完晚饭,看了会儿电视,便一个人早早睡了,结果睡到半夜,她感觉屋外吵吵嚷嚷的,接着屋里的灯就被打开了,许多橙有点困难的睁开眼睛,就见江楠眼睛红红的立在他的床头:“发生什么事了?”
江楠坐到她的床头,张了张口:“太爷爷他……”声音哽咽。
虽然回来就是为了这事,但是许多橙见到老人家精精神神的,说话也爽利,还以为不会这么快,没想到……,她从被窝里爬坐起来,伸手碰了碰江楠的手臂,望着他,轻声安慰:“那个,你别难过,没事的啊。”
江楠眼泪跟着就下来了,忽然弯腰用力抱住她。
许多橙被他忽如其来的亲密搞得有点僵,但这种时候,她也不好作什么男女有别,愣了愣,便伸出手轻拍他的后背,一下一下,像哄小孩子那样。
江楠抱着她狠哭了一阵,回过神,被她的动作搞得有点哭不下去了,拉开她的手道:“你起来多穿点,我在外面等你。”
才意识到自己穿了个睡衣,衣衫不整的许多橙,“嗖”的钻回被窝:“知道了,你快出去啊!”
江楠出去了,许多橙磨磨蹭蹭的爬出来,确定门是关好的,才迅速把衣服套了起来,又三抓两抓把头发抓成马尾,围了个大围巾,遮住了红彤彤的脸,跑出来跟江楠一起去了祖屋。(未完待续。)
☆、第五十三章悲伤与期盼
祖屋外已经搭好了棚子,最上面还架了个大喇叭,播着哀乐,要不是来来往往都是人,这三更半夜的,还真有点寒碜人。
正堂屋里,孝堂也已经摆好了,花圈挽联白蜡烛,簇簇拥拥的,太爷爷被放在正中棺形的冰柜里,穿着藏蓝色的长大褂,音容宛在。
有几个年纪大的老人正趴在棺上放声大哭,江楠的爷爷和叔爷披麻戴孝,蹲在火盆旁,沉默的烧纸。江楠拉着许多橙跪在草垛上,结结实实对着太爷爷磕了三个头,又伏地趴了好一会儿,才在别人的拉扯下,沉默的起身。
江妈妈忙的抽不了身,只能匆匆拉着许多橙偷偷叮嘱:“看着点南木,他不是个想得开的孩子,别人要是跟他开玩笑,你挡着点。”
那个,开玩笑?这种时候谁会开玩笑?许多橙有点摸不着头脑,可惜她还没来得及问,江妈妈就被人拖走问宵夜怎么准备了,江楠烧完纸,回头握起许多橙的手:“我们去给太爷爷戴孝吧。”
等等,她也要戴吗?披麻戴孝这种事,就算她担着江楠女朋友的身份,是不是也不大合适啊?许多橙正纠结着该怎么委婉的说这个事,就被江楠拉进了西厢房,屋子里人也不少。一个老太太戴着老花镜,正坐在老式的缝纫机前踩线,她周围搁着一堆布料,白的红的绿的都有,还有两三个阿姨在旁边帮忙扯布,见到江楠进来,其中一个道:“这是重长孙,来来来,你的帽子拿去。”
说着塞给江楠一顶简易的红帽子,看了一眼许多橙,又笑嘻嘻道:“瞧我这眼力劲儿,重长孙媳也得有帽子呢!”又给许多橙塞了一顶过来。
江楠给自己戴完,见许多橙有点不知所措,拿起她手中的帽子给她戴好:“可以了。”
许多橙望着江楠头上囧囧的小红帽。小声道:“为什么会是红色的啊?”戴孝不应该是白色的吗,电视上都这么演的啊!
“哈哈,小姑娘不知道了吧,”那几个阿姨抬头看她。边笑边解释,一个说,“我们这里的风俗啊,儿孙辈才披麻戴白孝呢,重孙辈得戴红色的。有这辈就能当白喜事办了,再往下面辈戴绿的,后面还有黄的花的。颜色越多,越代表人丁兴旺,是大好事啊!”
另一个说:“我们家老太爷去世,儿孙后辈统共得有一百零八口,谁家比得上咱家呐!”
“可不是嘛,再加上庄上同宗的,辈分最小的孩子怕是就得戴到花帽子吧,我数数。一二三四……七,呦呦呦,这可是七代同堂的大喜事,怕是古今难有,前庄后庄多少人家看着羡慕死啦!”
屋里哄堂大笑。
许多橙感觉江楠脸色越发的黑,总算琢磨明白了江妈妈那话是什么意思,赶紧拉拉他道:“那个,我们出去看看吧。”
江楠抿了抿嘴,“嗯”了一声,拉着她出去了。结果到了外间堂屋,哭的哭,笑的笑,灵堂上仍旧很热闹。许多橙只好继续把他往外拉,外面临时搭的棚里人总算少了些,哀乐阵阵,总算有点悲伤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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