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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里面都腐朽的不成样子,成空心模样了。
这障眼法,不细看是真的察觉不出来。
景安面上一惊,心里却计较着看来是有人以次充好,贪污这建筑款项了。
这不是一笔小数目。
他将木头重新搁在盘里,拱拱手对叶亭贞道,“禀王爷,这木头怕是不能做棚舍材料。”
他说的含糊,叶亭贞点点头,“你可还记得上回清点流民人数,是多少人?”
“共计两万三千五百一十二人。”
“嗯,不错。”
叶亭贞忽地笑了一笑,叫人琢磨不透他此笑何意,倒有几分毛骨悚然。
“那你可知死伤多少人?”
他话锋一转,直接转身夺过侍卫腰间的配剑一把横在岳槐的脖颈间,凛冽剑光直接掠过景安的眼,转瞬即逝。
岳槐哪里见过这架势?
头连抬也不敢抬,脖子紧紧挨着那把剑,吓的颤颤巍巍,声音细如蚊吶。
“小的不知,小的一概不知。”
叶亭贞讥诮道,“身为工部官员,掌管木材,此事你能不知?”
这话把几个工部官员说的汗流浃背,尽管这大雪天气本该冻的手都伸不出,一个个却身处沸水之中,只想逃离。
岳槐壮着胆子抬头,额头上满是冷汗,整个人显得软弱又窝囊,叶亭贞颇有些嫌恶。
“王爷明察,小的根本插不上话,小的就是个监工啊。”
这话言外之意就是他也是个小喽啰,也得听从上面办事。
这上面是谁,就不言而喻了。
谁都知道,在城郊岳槐与那些匠人们走的近,这搭建过程中要想做点什么手脚,那太好办了。
明眼人都知道这岳槐是替何人监工的,一时间目光都投向郑辽平身上。
郑辽平本百无聊赖坐在这当听众,这事就算东窗事发,也有他爹给他兜底,可眼下见叶亭贞直接拔剑,心知不妙。
看来这事怕是不好平息了。
又见众人眼光汇聚在他身上,郑辽平哪里肯依?只想叫那个狗奴才赶紧闭嘴,不要说些不该说的话。
“你怎会胡乱攀扯?我何时叫你偷换木料?又何时叫你在这里诬赖好人?”
一连串的问话堵的岳槐回答不出来,他一大早被人从温香软玉里拉出来,脑袋还在发昏,哪里想到棚舍能倒塌呢?
明明木料他都检查过,与正常木料别无二致。
“郑大人您……您可得救救我啊。”
他求生欲一起,也顾不得架在脖子上的剑,膝行至离他最近的郑辽平身旁,紧紧攥住他的裤腿不肯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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