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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她平静地按了按酸痛的小腹,默了几秒:
“郝国平,会不会就不用死?”
季庭柯没有理会对方刻意的试探。
他的手已经摸上了门把手,轻轻往下压。
“郝国平死于工厂爆炸,是意外事故。”
夜色比水雾更浓,天上一点星子也无,方才暧昧、纠缠的热度盘旋着往下降,他静静地等脑皮层兴奋的活跃度冷却。
门从里面打开了。
罗敷的声音聩在身后,她问他:
刚刚,有没有在想什么。
被她压在身下的时候。
季庭柯说:没有。
一束光蹿进来,又跃上男人的膝盖,追着往客厅去。
一切似乎和过去一样,又似乎、有哪里变得不一样。
当天夜里,隔着面墙,罗敷一直能听到主卧断断续续传来的、捏动火机的动静。
她似乎看见窝在黑暗中的季庭柯,沉默地用中指夹着一簇火光、又黯淡下去,沉默地纺织那条秘密的线。
他一点一点补着纰漏,顶着那张情欲张力的脸。
罗敷想到了自己过去上摄影课时,曾经学过的:以记者身份开始摄影工作的法布里奇·费里。
在对方的摄影作品中,嘴是人类进食营养的入口,也是感官享受和愉悦的源泉。灵感缪斯紧闭双眼,享受不顾仪态地进食的禁忌快感。
就像她渴望探索季庭柯的身体语言一样,他让她的想象力狂飙——是属于她的,一种天然、完美而古老的食物。
临近天亮时,罗敷眯了眯眼,摸进了另一间房间。
房门没有锁。
她送来的红花油还歪靠在床头,无人理会、盖帽上溢出一点油渍。
供奉的关公像前,倒着插满了烟,烟屁股捅进香灰里,房间窗户大敞着,没有一丝烟味。
季庭柯侧身躺着,占据了大半的床,被子高高隆起,那条小腿暴露在外,露出发紫的淤青。
罗敷蜷了蜷冰凉的脚趾,她躺了上去——空着的另外半边床,在她力的作用下、轻轻地陷下去。
季庭柯没什么反应,似乎熟睡了,全然不知入侵者的到来。
女人温热、细腻的掌心顺着对方壁垒分明的腹肌线向下滑,变成飞鸟穿梭在海滩与猎物之前。在靠近更高一层体温前,手忽然被用力捏住了。
一捏即放。
手被扔出了被子。
罗敷笑了笑,没有半分被抓包的羞耻感,依旧是淡淡地:
“还要继续装吗?”
季庭柯睁开眼,清明的、没有睡意的、古井无波的。
罗敷摸了摸他生着青茬的下巴,那些密密麻麻的小点剐着她的手心,有着诡异的、让人安定的触感。
她的唇离他很近,侧过脸就能吻上,她却只是轻轻嗅动了鼻子。
没有烟味。
一股淡淡的、薄荷牙膏的气息。
或许是中途刷过牙,或许昨晚听到的、是她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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