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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米歇尔教堂。”妇人说,“注意点开。”
“我开车一向注意。”
“那就再注意点。”
失落天堂广播电台每天下午三点都会播出《指路明灯》。在下午至晚餐前这段时间,能收听广播的大多数是家庭主妇,她们会一边拖着地,一边打开电台解闷。自然而然地,电台也会播些家庭食谱的做法,汤米对如何改进一下胡佛炖菜不感兴趣——那东西再怎么做都是一个味,所幸的是在众多女性专属电台中《指路明灯》是他比较喜欢的,这可是个新事物,人们叫他“肥皂剧”。经过两个街道后,妇人忍不住了,“把你那破烂东西给我关掉!吵得要命!我没法思考。”他不得不摁掉广播电台。
“很好。”
“您要去教堂?今天是礼拜日吗?”
妇人没回复他,只是让他好好看路。
教堂的钟声从一座大厦的背面传来,城市栖居的鸟儿飞往更远的大楼。汤米穿过路边下水道的蒸汽,停在教堂旁的花园外。“到了,一共三十美分。”
“给你句忠告当小费吧:别在车里抽烟。我感觉自己坐在烟灰缸里。”她关上车门,跺跺低跟鞋,“所有意大利人都一个样!”
“不听广播我就开不成车。”妇人走后,汤米嘟囔着打开电台,继续在街道上寻找需要乘车的人。老实说,他一点也不介意她说的话,从他四岁来美国开始,总有那么几个刁钻且自视清高的人让他滚回西西里去(但有趣的一点是他们见到盘踞在小意大利街区的黑手党时又是另一幅脸面),看在上帝的份上,不是所有意大利人都是天主教徒,因为信仰的不同而鄙视异端符合他们所言的上帝的旨意吗?让人厌烦的是凯莉·内松那样的斗牛犬只多不少,禁止喝酒就是这些基督清教徒的主意。
路边有一个男人在招手,汤米停在他面前。
“去市美术馆,开快点。”
“没问题,我快得很。”汤米说,“你是要去转转吗?”
“关你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随口一说而已。”
“看看那边的家伙。经济不景气,搞得这帮人都发懒了,真是个好借口啊。”
“哥们,这一带已经没什么工作可干了。”
“工作总是有的,你得自己找活干。”
“好吧,你是个大忙人。这年头忙的人可不多。”
“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什么狗屁大萧条。在崩盘之前把能抛的全部抛售。所以啊,我确实很忙。”
“忙着去美术馆欣赏油画?”
“我是来跟同事碰头谈生意的!等你找到份真正的工作,你应该就能明白我的意思了。至于现在——开好你的车,别来烦我!”
“好好,知道。”
狗**的,今天的客人一个比一个**——汤米想,他只是喜欢聊天,整日的载客太过乏味,他认为自己的心态很好,换个神经衰弱的家伙是绝对无法忍受刁钻古怪的客人,但他们也没有资格和那些破产的富豪一样找个酒店然后从房间一跃而下,了此残生。穷苦的司机受到心灵伤害,无人关心这个。
早上的忙碌结束后,汤米停在街道旁树阴下,给自己冲了杯咖啡。突然,巨大的响声惊到汤米,咖啡洒了一身。不知哪来的两个人揪着汤米的衣领把他从车里甩到地上。还没来得及爬起,拳锋摆锤般的打在他的左脸,耳朵轰隆一声,眼前泛起白花花的星星,他向后倒去,恍惚间肚子也被猛击。等回过神来,他已经膝盖骨挨着额头,蜷缩成虾仁状,脸颊连着耳朵一片闷痛到胸膛起伏不停。出其不意的袭击让汤米一时间来不及反抗。接连几下引擎盖铁皮的轰鸣和车灯碎片碎裂的声音——其中一个人挥舞着棒球棍。车子前半部分没有完好之处。
“抓到你了,小子。”其中一个人说。
白皮肤在又踹一脚汤米的大腿后拉起他,压在车门上。“莫雷洛阁下对你很不满意,我们必须要给你一些苦头吃,你才能记得这样做是不对的。”
勉强依靠外力站稳到汤米尽力将眼珠落在对方白皙的皮肤和明晃晃的牙齿上。面颊的火辣丝毫不减,腹部肌肉在痉挛。
“你可能会获得一个歪鼻子。”白皮肤说。
坐以待毙不是汤米的选择,不知哪来的力量,他猛地撞开压在身上的人,往街道的另一边逃跑,周围的一切短暂地后退了一下。后面的两人胡乱朝汤米逃跑的方向开了几枪,行人向四周尖叫着跑散。他穿过狭窄拥挤的集市,地上的青椒把他绊了个踉跄。他不小心摔到旁边一个身型壮硕、梳着盘发的妇女的蔬菜摊上,打翻所有篮子,跌倒在地。胡萝卜、南瓜、卷心菜和西兰花砸在他的头上,把帽子蹭掉。蔬菜骨碌碌滚了一地,瘦骨嶙峋的流浪狗摇着尾巴窜到翻落的蔬菜篮旁边,吐着粉舌头啃食碎开的南瓜。你肯定能想象到脚趾头被门夹并且嘴里含块柠檬片的人发出的尖叫声,而面前这位女士正用这腔调对汤米喊:“坏家伙!”,她尖叫着拿起扫帚去打汤米的脚,又把那只狗踢走。流浪狗急了眼,狂吠不止,几个买菜的年轻女人踮着脚缩到菜摊主身旁,无意间还把汤米那顶报童帽踹到井盖上,鸡飞狗跳中,汤米看到追兵出现在拐角,他摘掉头上的菜叶,连滚带爬地捡起帽子,拍了拍灰尘往头上一扣,顾不得身后妇女的痛骂,飞一般翻过两三个巷子围墙。萨列里的酒馆终于出现在大路对面,汤米狼狈地样子也如愿以偿地引起他人的注意。
站在酒馆外闲聊的保利用胳膊肘撞了下正在喝咖啡的山姆。山姆转头,看见汤米从墙上翻下来,过马路时还被车差点撞伤,然后那可怜的小伙子赶忙爬起,跌跌撞撞地往这边跑,寻求庇护。两个莫雷落的马仔翻下墙紧随其后。山姆上前几步扶住汤米,把他挡在身后,接着给同伴一个眼神。保利会意,拉开酒馆的门。进去吧——他的动作告诉出租车司机。汤米点头,单手捂着逃跑时被车撞到的腰,微微弓着身走进店铺。酒吧——不,应该说是餐吧——这里明面上没有任何酒精含量超过百分之零点二的饮品,一个黑板充当的菜单价目表上用粉笔随意写着今天供应的食物。培根卷配豌豆,三十七美分,特价午餐加罗宋汤,六十五美分……座位上基本坐满了人,交谈声不绝于耳,一部分是真正的顾客,另一部分则是餐吧主人门下的打手,他们很好分辨,拿着酒瓶子乱转、在吧台前勾肩搭背的一看就不是唯唯诺诺的银行职工或事务所的文员。吧台一边角落坐着一位灰白发的中年男人,身型瘦削但体态良好。他面颊凹陷,带着两片椭圆形眼镜。不用动脑子都知道他是负责管理经济事务的独家顾问,而登记着所有税务部门和警察不那么喜欢的钱款的账本估计就在这个灰白发的男人家中书房的保险柜。另一边——熟悉的背影正在与一个面颊有疤的人谈话,然后疤面人起身走到了别的地方。趁此机会汤米快步走上前,接近那个深咖色西装的背影,但又因扯到受伤的腹部不得不慢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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