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烟眯着眼当他要打自己,脚不自觉退步,只是那拳头并没砸她脸上,而是展开,给她看她的房契湿答答的碎成屑。
沈清烟一瞬就僵住了,还伸着白皙指头捻开那些湿掉的纸屑,确定真是她的房契,碎光了,她才拿到手还没捂热的房契,竟然被荀琮砸水里还揉成了碎屑。
她噙着泪控诉道,“你陪我房契!”
荀琮的眼凝在她手指上,须臾把碎掉的房契塞给扫墨,转着手里湿漉漉的蹴鞠,洒了她一脸水。
他还极恶劣的盯着她笑,“我又不是故意的,这不给你捞上来了,你这般小肚鸡肠,就是告儿小公爷面前,他也说不得我什么。”
他说完还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大着步子走开。
沈清烟叫他气的直哭,到底忍不了,抓起盘子里的核桃对准他后脑勺就是一顿砸,砸完见他回头瞪人,她慌不着路的拉着雪茗就跑,扫墨搁后头都无奈了。
他躬着身荀琮身侧,道,“荀二公子看在小公爷的面儿上也不能总逮着沈六公子欺负,到底不好。”
荀琮垂在手边的袖子在滴水,极桀骜道,“我哪儿欺负他了?我玩蹴鞠不小心砸到了他的房契,也捡上来了,要说欺负,也应该是他欺负我,他拿核桃砸我怎么算?小公子在这事儿上总不至于包庇他吧,实在不行,我找我兄长来评评理。”
扫墨当即讪笑,“这怎么说,不都是小打小闹,哪儿能惊动荀御史?”
他急忙走了。
荀琮冷笑了一声,这算什么,不来上课,住着人家的院子,收着人家的房契,叫人养在身边,正经的公子爷们儿不做,倒成了供人暖床狎昵的玩物。
他又记起了那晚去顾明渊的隔房里,她赤着雪白嫩秀的一双足睡在那张绵椅上,娇不自持的宛若无骨,即便入梦了,还面露邀宠,依恋的喊着表兄,那嗓声听的人骨肉酥软。
在外人看不见的暗室里,她是不是也在床上这般叫着,是不是已经被顾明渊揉弄过那双小足无数次。
没有男人像她这样,既然她缺男人。
顾明渊可以,为什么他不可以?
他一脚踩扁了蹴鞠,独自离开。
——
顾明渊下值后,扫墨与他说了全委,顾明渊让他带着收据出门去找经界所另拓了一张房契。
沈清烟难过了许久,晚膳都没吃几口,就抱着书进顾明渊房里,甫一见顾明渊,就开始落泪,自从离开家以后,父亲除了最初那几个月叫人给她送钱,自她姨娘没了后,父亲纳了胡姨娘,就记不得给她钱了,她现在是顾明渊养着,手里一分钱没有,好不容易有了房契,原想着就算不靠家里,也有余钱存起来,以后总有用得着的地方,却还叫荀琮给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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