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肃头都不抬:“不用。关注最重要的,以免被他们带着跑,反受其累。”
严涛点了点头:“我以为国公爷最近心思不整,什么都不知道呢。”
李肃在写着什么,并没有理他。
严涛忽然又道:“你看上的那人,身边的丫环是不是有古怪?”
李肃还在闷头写着:“什么古怪?”
严涛:“就是一个叫清香的,她竟能躲过我的缚手,她会武功吗,不会是你派过去盯人的吧?”
李肃停了笔,抬头看他,他道:“不是我的人,但她是玄家后代,会一些雕虫小技并不为奇,你不要管此人,这样的人我是不会留在她身边的,待她平安生产后,这些人都会被处理掉。晳白,不要节外生枝,专注该做的事,明白我的意思吗?”
严涛微微凝眉,李肃平常与他交流,难得如此郑重,却对他随口提的小丫环如此在意。他心中微微摇头,那王家姑娘,他小时有些印象,怎的把李肃迷成了这样,连她身边过后要处理掉的丫环,都如此上心,再三与他交待。
严涛颇不认同李肃现在的情状,可不要弄出什么女子误国的大事出来。
李肃不知道严涛上一世,具体是如何与清香相识的,但肯定不是这个时候。缘分这个东西真的有那么神奇吗,哪怕是孽缘都躲不过吗。
不,这一次他不会让严涛与清香再有任何纠葛,哪怕他们可以避开上一世那样的结局,李肃也不愿严涛再陷入同一个深渊里,清香绝不是他的良人,严涛战场上杀伐无数,但论起心狠,跟那个丫环是比不了的。
张宪空这边,连日带着监厂众人赶到南亭,他把人放下后,布置了任务,待这里开始剿匪之际,他孤身离开了南亭。
张宪空走的很放心,哪里来的什么匪,不过是各宗门扮的,在此与监厂的人小打小闹几日后,上报个剿匪成功的详情,回云京复命就好。
而此次南亭之行的真正目的,是他与赵陆、皇上暗中交流过的事情,此事非同小可,必须一击即中。
距南亭十几里的地方,张宪空不再单枪匹马,慢慢地他身后跟随的人越来越多,直至形成了一支队伍。这些人都蒙着面,身份不明,可马上的姿态,一看就是练家子的,并不比军队气势弱,若说这是军队的伪装也会有人信的。
这样奔了三日,此时已是边关第二批六军启程归都的第十日,军队扎在下陨坡,眼见再有几日就要回到心心念念的云京城,就要与亲人相见团聚。
此时天气良好,白云朵朵,军士们正在稍加休整,话题自然离不开家乡。
一名军士说:“待回了城,我要去好兆头里赌个痛快。”
另一个说:“干点什么不好,非得去那里送钱,我们得的这些钱,可是拿命换来的。”
“嗐,我是看透了,也没什么意思,六军里明明咱们该是第一批回的,可最后,袁将军还是偏心严副将,把他的人插进了第一批里,要不,咱们现在早就到了。”
有人笑道:“还好让你晚一些回去,要不现在的你,可能连裤衩子都要输没了。”
“哈哈哈,”不插话光听乐的,全都笑了起来,整个休整队伍的氛围是轻松与愉悦的。
可就是在这样一个风和日立的下午,谁能想到,从天而降的一队人马,杀了六军个措手不及。
张宪空脸上蒙的巾帕已湿透,刀上手上也全都是血,他的人也一样,个个如此。当然对方也是,这是一场惨烈的屠杀,双方都没有后路可退。
但张宪空手中的刀舞的越快,心里越急,他没有找到目标人物。他的突袭没有给对方一点准备的时间,从他的经验看来,没有漏跑掉的人,可严涛呢?
就算有逃出去的,严涛作为统军大将,他既不在大账中,也不可能弃军先逃,那他到底在哪呢?
张宪空心里有了一个答案,他不甘,但他知道该撤了。
分别的时候,正武门的二当家对他说:“虽我辈一直被朝廷追击,但这次事情后,宗门必将彻底与朝廷对立,此一别,短时间内你不要再往武坛跑。”
张宪空:“不是朝廷要剿宗门,是李肃,所以保住皇上,才是宗门唯一的生存之道,望二当家把此话带给掌门人。”
互相揖手道别,张宪空目送他们离开,他则向着南亭而去。到了南亭,剿匪的事已处理到尾声,张宪空整队回云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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