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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怀里的人并不安分,他推着他,顶着他,不让丁易安然享受他湿润的口腔。
勉强算得上的一吻结束,丁易发现秦贻的眉头紧锁。
“我喝酒怎么了?”丁易扳过了秦贻的下巴。
秦贻并不去看他,那满目嫌恶并不直接对着当事人而去。
丁易拗了他几分钟,自觉没趣,起身去了浴室。
然而秦贻火的并不是丁易身上的酒气,那不过是他推脱他的一种说辞。从打那个不知道哪儿来的“谢晓辉”进入庄园,丁易就几乎没理过他。整天不是外出就是回来后跟他那保镖一起钻进余芝的房间。三人像是有秘事商谈,门窗紧闭。
他是个理所当然的外人。
较之于余芝、较之于李默,他的存在似乎毫无必要。
丁易从不会对他谈及什么,更不会商谈什么,于他,似乎丁易索取的只有那么点儿肉体上的欢愉。
为什么自己总是这样的存在?无论是陪在谁的身边,都是这样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他对他们来说,什么都不是,充其量算个比妓女高尚一点儿的可供长期消遣的玩物。
这是为什么啊?
秦贻拉开门进了浴室,并不曾注意到丁易吃惊的目光,他伸手擦着雾气蒙蒙的镜子,一点点的窥视着那张他熟悉的脸。
这是怎般的面相呢?注定了这般的命运。
“看什么呢?”丁易慵懒的躺在浴缸里,视线投注到了男孩的身上。
他今天喝的是有些多,然而那却不是令人愁眉不展的闷酒,再多几杯也不会醉人。该说他很高兴,从打他来到嘉华庄园还未有一日像今天这般舒心过。
许长风被警方带走之后,天创集团一度陷入到混乱之中,贾鹏征一直在做调整,企图让一切回归正轨。在此之前,贾鹏征就在收购一些小股东的股权,最近更是有加大力度之势。究其原因,无非是让自己的回旋余地更大一些,尽量拉开与许长风的距离。两人所持股权本处于对等状态,即便将谢志意的股权平分,也仍将是彼此牵制的二人。可显然,贾鹏征并不满这一状态,不断收购股权之余,许长风这次被拘禁也为他提供了大展拳脚的机会。
天创集团是以渔业起家,他们掌握了这一带所有的渔业权,不止是B市的周边,就连对岸的A市那边都是天创集团不可动摇的领域,是权力行使范围最大的船舶业、渔业主。而后触角向多种行业扩展,并得以大力的开发。而相对起家的渔业不再是重要的发展方向和进账项目,这也是沈思言的死所造成的不可弥补的损失,在这一领域他是当之无愧的王者。
而这有些像鸡肋的部分,谢志意对其的态度是——维持原样,不好不坏的保持运行。许长风对此的态度是——这是根基,不可拆除、不可放弃的基点。而贾鹏征不然,他早已视其为绊脚石,一直主张将其割舍,以求得更广泛更宽阔的发展空间。
这一明争暗斗在股东大会上表露明显,丁易从来都是玩世不恭的态度,甚至时常在他们争论的白热化当口呼呼大睡。然而,该听该记的他是一样不落,也常常去思度这一情形。
他与他们的观点是截然不同的,在他看来,这一块顽石之所以令他们头疼,并不是行业本身无利可图,而在于经营之道。实际上,就算是许长风这样的坚守份子,都不懂得这此中的奥妙。这位长者与谢志意基本相同,只知道这是一团面粉,却不知道如何烘烤。真正会烤面包的,只有他早逝的舅父一个人而已。
母亲过世之后,丁易收拾整理她的遗物,发现了两样东西。一样是存折,户主为一个虚构的名称,里面承载的是他的舅父曾留给他们的一笔财产,就是那笔始终在谢志意监控之下的钱。而另一样是他们的亲生父亲——舅父的秘书张素所留下的一些资料和笔记。亲生父亲。你看,他的家庭就是这么复杂。复杂并戏剧化,像个拙劣小说家不成功的俗烂故事——年轻的母亲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怀着心爱男人的身孕被迫嫁给了不爱的男人,从此悲从中来。然而,丁易相信他永远不会忘记当他从母亲那里听到一切真相时的复杂心情,那一年他才十几岁,却已经坚定了为他可悲家族复仇的决心。
显然,母亲并不懂得笔记的内容,只当它是爱人留下的遗物悉心珍藏。然而那份资料和笔记在丁易看来,是一种截然不同的东西。他是个商人,无论他经营的是一家时尚品牌还是一家船厂,这对他来说并没有根本上的区别。
早前,对于丁易来说,收购一家破落的渔业公司并从天创集团获得一点点利益只是为了让他们去归还所欠下沈家的那一部分,然而时至今日,在前景扑朔迷离、敌人暧昧不清的时刻,他想,既然摸不清主谋搞不明纠缠晓辉的敌人,那不如就将所有可疑分子全部摧毁。
谢志意与许长风都是对的,他们知道保守而古老的行业不可遗弃、不可动摇,这是命门。但贾鹏征的反对,却恰恰是他下手的好机会。他得到机会,就等同于自己得到机会。
今天贾鹏征很豪爽的与丁易收购的那家渔业公司签下合约,恍然不知被人挖了根基,一副甩掉大包袱的嘴脸在丁易的助理传达来惟妙惟肖。
他怎么能不多喝几杯呢,喝几杯庆祝一下,酒醒之后还有更多要着手准备的。我管你们哪一个是好人哪一个是坏人,吃到骨头渣都不剩,好与坏都是,不留一丝后患。
这样做丁易是有快感的。他想,他母亲一家当初又何尝不是被人吃到骨渣都不剩?沈思言一手打拼,却遭到谢志意冷酷的暗算,本就单薄的家门,空留个年迈病弱的祖母。谢志意唯一还算有人性的是,给老人置办了一场体面的葬礼。然而,那他也不欠他的,他又何尝不是体体面面的让他下葬了?作为他唯一的“独子”。
独子。
丁易不禁冷笑。
他给了他一场多好的美梦啊。
他不是他的儿子,他是否是晓辉,都不是他的儿子。他是张素的儿子,是那个被谢志意伪造现场死在跨海大桥上的年轻男人的儿子。丁易看他的笔记,看他收集的资料,他能想象出那个年轻的男人是怎般的有着满腔的抱负,怎般的辅佐着舅父,怎般的爱着他美丽温柔的母亲。
他本该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与富足无关,与温暖有关。而这一切,都让谢志意轻而易举的毁坏了。他年轻的父亲死在一片漆黑的海上,他温柔的母亲一生活在精神折磨之中,他柔弱的弟弟更是……
丁易始终看着秦贻,心思却并不在他的身上,等到回神,才发现那男孩儿正定定的注视着镜中自己的身影,他也在出神,看着他自己的脸孔出神。
“喂,你自恋啊?看不够是怎么地?”丁易特意抬高了音量。
秦贻并不理会,还是继续出神。
哗啦的水声骤然响起,秦贻发现丁易赤裸的跨出了浴缸,他湿漉漉的脚踩在光亮的地板上,几步就走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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