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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芝停住了脚步,和丁易一起将视线投往了许长风拿起的皮夹上。
令丁易震惊的是那张陈旧的身份证,令余芝震惊的是皮夹内放照片的口袋夹着她与表弟的合影。他们甜蜜的笑着,背景是他们小时候常常窝居的树屋。那树屋早已拆除了,很多年,它只存在于余芝的记忆中。
“晓辉,你自己对他们说,你都遭遇了什么。”
男人的叙述可谓是倒叙,而这一部分丁易已经从许长风口中得知。
——到达B市的当天,他被一辆忽然驶出的车撞倒,伤势并不重,然而他昏厥了过去。醒来后,是在医院。说来也巧,正是贾鹏征的女婿经营的医院。“谢晓辉”被送来的时候,人处于昏迷状态,他们在剪开他裤子的时候,在他的口袋内发现了皮夹。里面那张陈旧的身份证令院方马上联系了贾鹏征。
丁易从一开始就知道回来的不会是弟弟,如若是,许长风就不会是那个反应了。只是,他不知道,莫名其妙露头的“谢晓辉”究竟是谁。今天见到,丁易少许有些吃惊。这个男人,若说他像谢志意,很像;若说不像,倒也就不像。究竟像不像,丁易很模糊,因为实际上,对于他来说,谢志意的脸也是模糊的。
男人停下,继而说:“贾叔,我只能说出这些。”
“剩下的我替你来说。”贾鹏征说着,吐出了一口烟,“我想大家也发现了,晓辉……失去了记忆。这,正是被你陷害!”他说着,手指向了许长风。
而后,贾鹏征开始缓缓叙述。
他说晓辉从未离家出走,更没有遭受过父亲的虐待,谢志意视他为命根,这是众所周知的。他之所以会离开嘉华庄园,并不是出于本意,而是被许长风陷害。根本没有所谓的离家出走一说,分明是许长风一手策划,安排匪徒取晓辉的性命。他一手制造了晓辉离开的假相,一手安排晓辉的死亡。若不是晓辉命大,跳入海中最后被渔船搭救,怕是谁也不会知道真相!渔船载他到了A市,获救后的晓辉完全失去了记忆……
“这分明是胡说!”许长风忍无可忍,整个脸颊憋得通红。
“怎么是胡说?”
“他不是失去记忆了吗?你凭什么揣测我陷害他?”
“你听我说完啊。”贾鹏征冷笑了一下,“晓辉被人送到了A市的医院,他孤身一人,不知道自己是谁,也说不清发生了什么,惊吓令他的表达能力萎缩。几天之后,来了一对夫妻,他们见到他就说他是他们失踪的儿子,从打他出海下落不明后,他们都快要报警找他的行踪了。晓辉糊里糊涂的跟着他们走了。他的‘父母’告诉他,他是他们的儿子李志!然而,回‘家’之后,晓辉偶然间发现了那一只皮夹,里面的身份证与合影都令他挂心,照片都浸了水,可他怎么看那个男孩的脸都觉得是自己的脸。于是,晓辉追问身份证上的男人是谁,他们说,是跟他一起出海的朋友,他遇难了,那是意外!他们说,如果不是知道他遇难,他们也不会找到他。‘母亲’语重心长的对他说:亲爱的,我不知道你们在海上发生了什么,但,他的遇难,一定是意外。言外之意……我想大家都明白。从此,晓辉再不提及那只皮夹,也再不出海。他们,哼,老许,也是你安排的吧?杀手告诉你,谢晓辉跳海了,你不放心,派人又在相邻的几座城市寻找过吧?你就这样让谢晓辉永远的消失了,你甚至不用再去杀他,他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了!他将永远活在你给他的假相中!”
“含血喷人!”丁易看见长者不住的颤抖,“含血喷人!我凭什么要杀晓辉?我无儿无女,将晓辉视为……”
“凭什么?呵呵,你说凭什么?凭老谢的万贯家财!谁都知道他痛失爱妻独疼这一个儿子,那时候美华与他关系又很疏远……你知道他的脾气,他身后,什么都是晓辉的。你除掉他,老谢再没了继承人,公司的股权……”
“离奇!荒谬!”许长风拍案而起。
“可是你想不到吧,就算谢晓辉忘了自己是谁,与父亲的血脉是不会断的!他出差来B市,报纸铺天盖地的报道了老谢的死讯,他翻看报纸,久久不能忘记。他又想到了那只皮夹!那个叫做谢晓辉的人!之后,他始终关注着这件事。‘谢晓辉’死而复生了,远渡重洋留学回来的独子‘谢晓辉’即将继承父亲的庞大家业!几个月来,晓辉反复的做恶梦,梦里,正是你‘邀请’他去看画展,而后半路伏击他,你告诉他,他必须得死,你已经安排了他的离开,他的死,没人会觉察!他越来越害怕这个梦,他想试探着问及父母,又不敢开口。因为如果梦是真的,‘父母’也是不可信的,假的!更何况,他们又因何告诉他‘谢晓辉’是他死去的朋友?话里话外更是刻意强调一个‘意外’,其实是在暗示他,他害死了自己的朋友。他这次来B市,只想来嘉华庄园看看,只想分清梦境与现实!老天都不让你得逞!恰恰,他被车撞到,恰恰,他被送去了小婿的医院。我早就怀疑你带回来的谢晓辉。”许长风说着,看向了丁易,“直到遇到了真的晓辉,我才敢相信,你策划了这么一场阴谋!”
“满口胡言!”
“他是谢晓辉吗?”贾鹏征看向了丁易,“余芝姑娘,放手吧,别再拉着这个许长风请来演戏的。你,你自己告诉大家,你是谁!”
“咱们回房间。”丁易环住了余芝单薄的肩膀。
“不敢说吗?呵。你叫丁易,你是个礼服设计师,一直帮许太太做衣服。是吧?没说错吧?你以为这些谁都查不到嘛!”
贾鹏征上前一步拽住了丁易,“在大家面前,把话说清楚!”
李默的枪口毫不犹豫的顶在了贾鹏征的太阳穴上,“放开你的脏手。”
“你!”
“我说了,放开少主人,否则别怪我的枪走火。”
“反了!”
“贾叔。”‘谢晓辉’上前一步,拉住了暴怒中的贾鹏征。
“别被低级的戏码骗了。”丁易轻蔑的笑了一声,环住余芝向二楼走去。
“你们的骗局,别以为真能瞒天过海!别想欺负晓辉什么都不记得,有我这个叔叔在,你们,你和老许,都别想……”
声音渐渐远去,被余芝挽着的胳膊传来丝丝暖意,丁易从这个女人身上感觉到了如同在母亲身边的踏实。
“别急。是非黑白,自有道理。”余芝握了握丁易的手,笑得很温暖。
“你知道我不是谢晓辉。”
“我知道,但我更加知道他不是。我知道谁是,我知道……晓辉好好的,你在,就如同他在我的身边。”
楼下还在吵吵嚷嚷,贾鹏征指责余光言的死也与许长风有关,是因为余光言想要将股权卖给贾鹏征,如同其他股东一样,他们信任他,而不信任许长风。再有股份流失,许长风将处于尴尬之地,于是他杀了余光言,却嫁祸到与之有染的穆珂身上。谢美华与许长风吵了起来,佣人报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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