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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点头,奈落眉尖微挑,“那么,很憎恨我?”
得到的答案却是摇头,奈落微怔,随后露出了微笑,那微笑却不如平常般阴郁不可捉摸,反而十分简单,让人轻易能看懂。
他了解她并不能说谎,说谎的同时她会付出很大的代价。
奈落忽然觉得心情开朗了许多,莫名的,但也许又是有原因的。每次和女孩谈话后他都会有这样的感觉,也许是因为这段谈话中毫无虚假,他所得到的全是最真实的答案。而奈落本人,从一诞生开始,便在不停地用谎言去欺骗他人,蛊惑他人,同时,也没有人用真实的语言面对他,即使应该对他最忠诚的分|身也在用虚假的面具面对他。
“你担心桔梗吗?想见她?”他忽然用极温柔的语气问道。
女孩再次摇头,“你伤害不了她。”
你伤害不了她。这几乎一模一样的话语勾起了奈落的回忆,他想起桔梗也是用这种笃定的语气对他说出那句话,他忽然握住了女孩的手腕,即使代价是他浑身如灼烧般疼痛,“但事实是,今天我奈落就快要将她杀死了。”
这种幼稚的话语奈落也不能相信几乎是从自己口中说出的,但他的确这样对女孩说了出来,如赌气一般,也许是因为在她身边感到十分轻松。
女孩没有情绪波动的眼眸终于抬起,眼神清澈,因为里面几乎什么都没有。
“为什么,想要杀桔梗姐姐?”
这是她问他的第一个问题,奈落却怔了一会儿,没有回答,面上仍带着微笑,大脑在急速搜索着答案。
其实答案很简单,因为桔梗是鬼蜘蛛的心脏所眷恋的人,是他之前杀不了的人,是个总脱离他控制的人,她会让他的计划时不时遭到破坏。
女孩再度开口,“在我看来,你不是个可怕的妖怪。”
“哦?”奈落笑,“其实我也这样认为,但总是遭到其他人的误解。”他毫不心虚地说出这句话。
“没有人愿意真正与你一起,愿意与你说话,那些听从你的,只是因为你的力量。”女孩平淡的语气像在陈述一个很简单的事实。
“那又如何。”奈落并不动怒,“所以只要拥有力量便足够,我奈落,将是最强大的大妖怪。”
“可是,你觉得很孤寂。”女孩再度开口,“你觉得很寂寞,不是吗?所以,才会喜欢和我谈话,如果杀了桔梗姐姐,便再也没有人像她一样了解你,也没有人像你一样了解她。”
“不过是个令人厌恶的巫女。”奈落嗤之以鼻,“看来你也学到了不少她的习性,说出的话真是相似。”
他看起来似乎并不将奈纱的话放在心上,孤独寂寞什么的,对奈落来说简直就如同一个笑话,即使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真正从心底信服于他,但只要拥有最强大的力量,所有的一切都变得不重要。
他站起身,散在肩膀上的发丝便陆陆续续落在了胸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女孩,“成为强大的妖怪并不需要那些无用的东西,天真的巫女,迟早会被我奈落杀死。”
在奈落看来,过于看重人类的感情与职责的桔梗才是真正可笑,因此毫不回头地踏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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