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柏罔,你,还有那个稻草人。他说。
稻草人?谁是稻草人?我话音刚落上课铃已经响瞭,本以为会没瞭下文,没成想下一秒曾砚与就将胳膊肘放在桌上伸出手指指向斜前方,说,陈柏罔旁边那人。
乔铎?我悄声问道。
他手指上下点瞭点,似是表示没错。
我笑瞭笑,翻看著老师要讲的内容,小声说,没想到你还会给别人起外号?
你们就没给我起过?他反问我。
我当时下意识看向瞭陈柏和乔铎。
那就是有瞭。他说。
我还想反驳两句,他却已经摆出一副不想再说话的模样认真看向讲台,食指和中指间斜插著一根黑笔,偶尔转动两圈,但没再讲过一句话。
虽说学生时代每个人的校园生活各不相同,但曾砚与总给我一种他自己都没把自己当成学生的错觉。
这种错觉后来从陈柏的口中得到瞭证实。
那是在那件事发生的半年后。
陈柏酒精过敏,喝多瞭全身会起红疹,那天晚上他突然给我打电话,他说他终于又喝瞭酒,这么多年,他都快忘瞭酒是什么味道,喝瞭会有什么感觉。
他说以前一直有个人管著他不让他碰酒,还说喝酒真的会要瞭他小命,但他现在喝瞭,没一点事。
他说那个人可真会骗人,骗瞭他那么多年。
他还说可他就是还想著他,很想很想......
我著急问瞭他在哪儿,开著车,在车裡听瞭一路他迷迷糊糊的醉话。
到他傢时,他一个人在傢裡喝的烂醉,至少他当时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俩字,烂醉。
踏入客厅就是一阵窜鼻的酒味儿,茶几上摆著各种杂酒,空瓶的,半瓶的,满瓶的,阳台上也散落著几瓶酒;甚至地面都是湿的,因为酒水洒出瞭不少。
我当时第一反应是要把他送到医院,喝那么多杂酒,不酒精中毒也要躺两天。
他却拉住我,突然来瞭句,我不去医院。
明知道自己不能喝还喝这么多,不去医院不想活瞭是吗?我当时气愤道。
看著他作践自己,我气不打一处来,尤其是刚听说他喝瞭酒那刻,我真想上来就给他一个大比兜。
但等到真的看到瞭,既生气又心疼。
当时没过多久他应该是累瞭,拉著我的手松瞭下来,头垂著,瘫坐在地上,怀裡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抱上一瓶酒。
我一把拽过酒,又端起他的脸,没办法把他拉起来隻好扶他靠著沙发腿。
他妈的折腾瞭半年还没折腾够?我站起身骂道,柏儿,你再这样老子血槽真要空瞭,走,去医院。
昊韬我没事,呐,你看,没有一点事,我就是有些累瞭。他说著掀起自己的衣服,示意自己这次没有长红疹。
可后背明明已经有些泛红。
我当时再也顾不上其他,隻得生拉硬拽。
可他却像瞬时恢複瞭所有精力,根本薅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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