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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君收回剑,再次问道:“可以给我解答了吗?”
杰克站没站相,歪歪斜斜地叉着腰,反问道:“你不是都想通了吗?再说了,白琉蒂亚都告诉你了,还问我做什么?”
邵君冷笑,“可我想听到你亲口解释,这有什么问题吗,船长?”他的尾音挑得很高,威胁性十足。
杰克秉持着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原则,乖乖交代了。
“我也不算是利用你……”他先为自己狡辩,可在邵君那咄咄逼人的目光中,只得省掉了那些花哨的语言,“我以前说过,赛帕斯,你还记得这个人吧?就是那个能把人变成石头的女人。”
邵君道:“闭嘴!给老子说重点。”
杰克摊开手,“亲爱的邵,别那么心急,我会全部都说给你听的,毕竟你是我的大副,你有知情权。”
邵君已在发火的边缘,杰克忙绕回正题。
“赛帕斯当初并没通过海妖的考验,所以,为了躲避海妖的追杀,她偷了许愿池的水。这个……怎么说呢,简而言之就是,许愿池的水能迷惑海妖,让他们以为这个人是通过了考验的,从而放他一马。”
“你偷了赛帕斯的泉水,也就是说,你本身就能不接受考验了?”邵君把指骨捏得咔咔响,“不对啊,小白说你是为了让我迷惑海妖才带我去的,但你都有了泉水了,还非要我同行,这是为什么?”
杰克说:“哎,看来白琉蒂亚的表达能力不行,他并没给你讲清楚。”
他摇摇晃晃地也爬上了岩石,岩石表面狭窄,邵君不得不往一旁移动,给杰克腾出一个空位。
“进入许愿池,就必须要经受海妖的考验,我投机取巧用了泉水,海妖就不能再考验我。但是,如果我独自一人去,那么,海妖不会发出任何幻境,我会径直到达泉边,可这样,也就让海妖识破了我是作弊的。”杰克沉吟了下,他在措辞,“或许不是那么容易理解,就好比是,你是一个教官,要考验你手下人的剑法,但是有一个学生,他并没有和你切磋,却拿到了一个很好的成绩,这只能说他是动用了某种手段。可是,你想想,要是你每天要考验上百个学生,而这些学生你并不能每个都记得他们的姓名和面貌,那么,要是其中有人作了弊,你也就不能那么轻易察觉。”
邵君基本上懂了,“也就是说,我的作用相当于那其他的成百上千的学生,你就是那个走捷径的漏网之鱼。”
“是这样的,我带着你一起去,海妖就会对你放出考验,但这个考验实际上是概括的,并不是特别针对个人。所以,实际上海妖在考验你的同时也有考验我,可我有泉水,我就不必进行考验了。这在海妖的眼里,就相当于我通过了考验。”
邵君问:“小白和我说,要是通过考验的有两个人,海妖也只会实现其中一个人的愿望,你怎么就那么笃定我不能通过考验呢?万一我通过了,那你要杀了我吗?”
“当然不!”杰克大弧度地摆手,表明自己绝对没有要谋害自家大副的想法,“我也不想让你冒险的,但当时我们一行三个人,霍尔顿受了伤,自然是不能选择的,余下的就是你和莱特斯。莱特斯是个心智坚强的人,他能通过考验的几率很大,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担心他会在我背后捅刀子,把我给解决了,那我岂不是太亏了。”
“莱特斯不是那种人。”
“别吵别吵,到现在了还替他说好话。”杰克撇撇嘴,“也不想想我们当下的处境是谁害的。哎呀,你别打岔,先让我说完。”他一手去搭邵君的肩,被拍红了手背,于是作罢,“咱俩相处这么久,我对你的为人自是清清楚楚的,而且,整艘黑珍珠,不不,整个七海我就信任你,我……”
“那还真是谢谢您的信任了。”
“我都说别打岔了!”杰克又从岩石上跳回海滩,“咱俩同去,无论你是不是能通过考验,机会都是我的,这一点,我很明白。你若是能通过,在你苏醒前我会给你一颗药让你假死,蒙骗海妖,那么,他会认为我是唯一的通过者。”
“那你为什么要杀海妖?为了救我?”
“这是远古的一个说法,据说是当一个人死于海妖的考验后,在一个小时内将海妖杀死,便能让那个已死去的人复活。我不是很有把握,但值得一试。”
“你倒是敢冒险。”
“哦哦哦,我是富于冒险精神的杰克斯派洛船长。”杰克谄笑道,“嘿,我亲爱的大副,我都说完了,那么,你能原谅我的行为吗?我为了救你可费了不少力气。”
邵君不言语。
杰克扯开自己的上衣,他胸上的伤口反反复复地好了又坏,至今不曾痊愈,他指着自己那红殷殷的绷带,“这可是救你的代价,我肯定会背着这个伤过一辈子了,这还不能让你消气?”
“我没生气。”
杰克控诉,“没生气你拿剑指着我!那还是我送给你的剑!”
邵君把剑砸到杰克的面门上,“还给你成了吧!”
“我是你的船长,你竟然敢砸我!你这个无法无天的小船员,我要教训你!”
杰克叫嚣得厉害,但实际行动上一点儿落不到实处,被邵君一瞪,就灰溜溜地把剑给别到邵君的腰间,好言好语地说,“我算是拿你没辙了,但这个剑可真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好剑,你别不当一回事儿,这可是我当年拼了全力抢来的。”
邵君可有可无地应承,并不给杰克笑脸。
两人之间一时冷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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