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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饭,二人无话可说。阑珊站在窗前,一站许久。
夜幕已降临,室内点亮了烛火,步虚词无聊的坐在桌前剪着灯芯。一片沉寂,终于在敲门声中被打破。店伙计端了药进来,见气氛沉闷,便匆匆退去,只觉这二人怪异之极。
“把药喝了吧!”步虚词对着阑珊背影道。
出乎他意料的,她竟听话的走过来,端起药就喝下。一口气喝下,竟没有皱一下眉。步虚词倒是愣住了,“……不苦么?”他给她倒了杯茶推过去,“漱漱口吧!”阑珊又端起全部喝下。这下步虚词完全愣住了,他预料中的对抗居然没有发生。
阑珊在他对面坐下,烛光照的二人都有些朦胧,“我想去一趟西湖!”
“西湖?”他瞬间有些恍惚,“西湖……”
“可以么?”她双眼便如湖光潋滟,注视着他,明眸中含了无言的期待。步虚词看着她,“为什么想去那儿?”
“喜欢那里。”阑珊转开了目光,烛光却依然在她眼中跳跃,“也许我的日子不多了,想再看一眼。”
“天色不早了,休息吧!”步虚词起身往墙边的竹木塌走去,和衣卧下。
阑珊瞧着烛火,烛泪一层层滴落下来,非得成灰,才能干涸。
当途夕曛苍龙道
翌日,步虚词退了客房,与阑珊出了客栈。
黑骏马乖巧的待在二人身边。阑珊注视了马儿一会儿,抚了抚它的顶心,对身旁的步虚词道:“它载着两个人的重量,可真够辛苦的,就让它轻松半日吧!”
步虚词不以为然,整了整马鞍,“你小看它了!不乘马,要走到哪天去?”
他扶着阑珊手臂,就欲带她上马。阑珊却坚定的站着不动,抽回了手,“昨日乘了一天的马,颠簸的人都要散架了,我现在不想乘马!”
见她这么说,步虚词便不再坚持,挽了缰绳,想了想道:“要不你坐上去,我来牵马,慢慢行一段?”
阑珊摇着头。这法子他竟也提得出来!
步虚词暗中笑了笑,才又道:“好吧,依你!”
阑珊拉过缰绳,抚了抚马腹,“我来牵马,雪霁不在,我手痒痒了。空闲时我是极喜欢饮马的!”
说着,她拉着马缰走在了前头,步虚词不发一语的跟上。莫非是承诺今日不封她穴道,才得她这般平静的对他说话?
一路倒也没什么话可说。他就随在后面,看她牵马的背影。
他原以为女子穿白色或是粉色才好看的,没想到红色却是别有风致。玫瑰初开的颜色,艳赛朝霞,艳而不俗。那是盛至极点、美至极处的鲜红!红的那般纯粹,那般的毫无杂质。如玫瑰一瓣开合在晨风中,映着淡淡的天光,纯净,纯美。袖角摇动,玫瑰迎风。腰间锦带束出温润的轮廓。好个姑射仙姿!
兴许是觉察到了身后的异样,阑珊回了一下头,见步虚词目光尽在自己衣角,不知在思索什么。步虚词迎上她的目光,问道:“你出生于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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