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杜哥,我们跑吧!”他们退到了那杜哥的身边,不管不顾地将已经看傻了的杜哥拉了起来,然后拖着倒地的另外两个小弟,犹如丧家之犬一样跑出了家门。
江轩没有穷追不舍,现在的他实在还是太弱,他拎着铁棍,向着那些逃跑人的背影大声地怒吼:
“别让我再看见你们,否则我打死你们!”
“砰”的一声,楼下的一个小弟被江轩这一声吼吓得撞到了墙上,几个人是头也不敢回地跑出了楼道。
“小,小轩?”
父亲江正成这时在江轩身后带着几分疑惑,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
江轩的身子一震,慢慢地转过了身来。
“小轩,你,你怎么会……?”江正成又问了一声,但没有问完,看着眼前的这个儿子,想着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他实在有点难以置信,儿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疯狂了?
看着父亲早早爬满了额头的皱纹,还有那已经花白的鬓角,以及那过早苍老却又显得是那么怯懦老实的脸庞,江轩的目光中闪动着一种难言的复杂。
忽地,他大步走了上去,到了江正成的面前,在父母诧异的目光中,他突然抬起了手。
“啪!”
江轩一巴掌,打在了他父亲的脸上!
“小轩,你干什么?”苏云霞吓得大喊了一声,拉开了儿子。
“你,你打我?”江正成也捂着脸,一脸愕然地看着这个让他感到无比陌生的儿子。
“对,我打你!”
江轩怒吼着一指江正成,一股积累了五百年的怨气陡然爆发。
“你知道你是谁吗?你是她苏云霞的丈夫!你是我和小秀的爸爸!”
“你本来应该是我们这个家的保护伞,顶梁柱!可是你做了什么?你借了高利贷,让他们逼到家里来了,让妈妈跟着你受了这么大的屈辱!而你就只敢在那里叫两句,都不敢跟他们拼命,你还是个男人吗?”
“对,我,我不是个男人。”江正成放下了捂着脸的手,痛苦地摇着头,儿子的话戳中了他心中的痛,几乎让他痛不欲生。
“小轩,你爸他是做生意失败了,这才不得已借的钱,本来没想告诉你们,可是你现在都听到了……唉,你别说你爸了,他也是痛苦的。”苏云霞上来劝解江轩。
“不,我要说!”
江轩根本不听,他怒视着父亲大吼道:“你在这里痛苦有用吗?没有用!你要做的不是在这里痛苦,不是在这里退缩,而是挺起胸来,像个男人那样,面对所有的困难。欠钱又怎么样,我们去赚啊,我和妈妈都会帮你!可你呢,你现在的脑子里是不是还想到了去自杀?”
江正成骇然地抬起头,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儿子,他不明白,自己心底曾经闪过的这个念头怎么会被儿子察觉了?
“孩他爸,你不会真的这么想吧?”苏云霞也吓到了,赶紧拉住了丈夫。
“我,我……”江正成喃喃着不知道如何开口,但神情已经表明了一切。
江轩再次指着父亲,大声怒吼:“你去死啊,你现在就去死啊!从我们这个屋子的十八层的楼顶跳下去,你就一了百了了。可是你想过我们没有,没有了你,我们该怎么办?”
说到最后,他几乎用尽此刻他全身的力气大吼道:“我们都是爱你的!”
吼完这一声,江轩的眼角闪动起了晶莹的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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