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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起来,我不喜欢有人跪着。你先别感激我,救你的人不是我,是他。”说着指了指旁边的莫清。
刚说完,孙强就转身向莫清磕了三个响头。
“我是一个生意人,自然不会做亏本的生意。”冷玄故意停顿了一下,就看见少年眼中的紧张,不屑,真是有趣的小鬼。制止了小鬼要说的话“我不需要别人为我为奴为仆,那没价值。你欠了十五两银子,这样吧你到汇宝楼去做学徒,以工钱低债,若五年后还未还清,则余下的债务按钱庄的最低利息算,直到还清欠款。如果再此期间,你有能力提前还清债务,那自然最好。工钱就按楼里的标准算,你可愿意?”
冷玄的话大出孙强意外,赶紧跪下磕头。“我,我愿意。公子,你的大恩……”
“别说了,剩下的话留在心里就行。带他下去吧。”冷玄可不耐烦听一大堆歌功颂德的话。
“主子,你对那小鬼真好?”莫浅上前添茶水。
冷玄笑笑,这世界上的事情真是奇妙,只是给了他一个挣钱还债的工作,就成了别人的恩人。那这恩人当得还真是容易。“给了他机会,就看他的造化了。”
“莫清擅做主张,请主子责罚。”莫清上前跪在地上。
罚什么罚,这死心眼的人,永远都是这么一板一眼的。“起来吧,此次算你无过。”
“谢主子不罚之恩。”
隔日,冷玄一行来到沈家。
沈家医术被称为青州一绝,这还得从沈问说起。沈家世代行医已有百年,但之前医术只能说是普通。直到三十几年前,沈问一日出诊回家,在路上遇见一个老头,看他孤单一人,便起恻隐之心,将老头带回家里。后遇到一件疑难杂症,被老头妙手回春,才知道老头医术高明,犹如华佗在世。老头见沈问有医德之心,又肯钻研,于是便传了沈问一些精深医术,几月后,老头留书一封,就此别过。自此以后,沈问医术突飞猛进,在青州堪数第一。生前将所学全部传授给沈归。沈归不负父望,将沈家医术发扬光大。开了间德仁堂,为人看症,还兼买卖药材。而之前冷玄让人送来的药材也是沈归所急需的。
随着家仆,来到前院花厅,拜见了舅舅,舅娘张氏,两位表兄沈茯和沈望,还有小表妹沈铃。对于当年沈秀儿的事情除了沈问父子清楚外,其他人都以为她得了怪病去世,可怜一代佳人,就此香消玉殒。看见突然冒出来的外甥(表第)很是惊奇,疑惑。而沈归想说明,却又无从说起,只说是远房亲戚,此次路过,故前来拜访。
随沈归来到祠堂,祭拜了外公。冷玄对外公的感情很复杂。他给了娘亲名誉,却又将她困于一室,到死都不得自由。娘亲认可了外公的做法,但冷玄却不认可。如今骄傲的老人已经故去,一切也都可以放下了。
沈归已没有最初见面的激动,只是感念这是妹妹唯一的血脉,应该对他好的。“上次太过匆忙,还没来得及问你,这些年过的好吗?有没有吃苦?”
“过得很好,劳舅舅挂心了。这些年舅舅您过得好吗?”冷玄略带温情的说道。
“还是你有心了。”又犹豫着将话说了出来:“你不要责怪你外公,他对你母子,心里也是有亏欠的。过世前交代我要好好照顾你。你若愿意就搬回来住。也有表兄妹和你做伴。”
“舅舅你误会了。”冷玄不得不把话说清楚。“我从未怨过外公,我想娘亲也不会。我们都知道当时的状况,外公的决定是最为正确的。而现在我已经成年,也习惯在外的生活,所以谢谢舅舅的好意。过几天我就会离开青州。如果舅舅有什么需要可以找汇宝楼的掌柜,他会将消息发给我的。”怎么会怨他了,在这个时代这已经最好的安排了。而娘亲虽没了自由,但这也是她应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的代价。相比于许多人,其实娘亲也算是幸福的,至少在她心目中,永远有一个她爱的以及爱她的王子宣。外公,娘亲,当年的所有一切都已经随着那一抹黄土而埋葬。而我也有我的人生要过,娘亲你的一切都是过去,包括王子宣。在这世上,我只有娘亲,而没有爹爹。
“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我也不勉强。以后有空多回来看看,给你娘亲扫扫墓。”
“我会的。”
回到前厅,众人都聚在了一起,开始用餐。
老大沈茯继承了家业,性格成稳,心里对于这个远方表弟虽很好奇,但也未表现出来。而弟弟沈望聪明好动,并没有继承家业的负担。虽说有意要他学习医术,可惜志不在此,进了学堂,准备参加下一届的科考。沈望一边吃饭,一边悄悄的打量坐在对面的冷玄,满普通的一个人,他身边的那两个人可比他好看多了,尤其冷着一张脸的那个,好象叫莫清。冷玄早就感受到对面好奇的目光,并没有什么恶意。抬头瞥了一眼,又继续用餐。沈望却被冷玄的那一眼,看得寒毛直竖。没想到这么普通的人,却有这么犀利的目光。
用完餐后,冷玄就要告辞。不过沈望却提出要尽地主之谊,带表弟一行人看看青州的美景,还有美食,就差说美人了。不过怕他老爹揍他没敢说,还有别人身边就有美人一个,可惜是男的。
冷玄没多做考虑就答应了,几人相约出行。沈望将他们带到一座名叫得月楼的酒楼。据沈望说,这座得月楼是当地文人士子常常聚会的地方,今天正好赶上了。冷玄倒是挺好奇这些文人聚在一起都干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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