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息了一声,朝边上的一位侍从吩咐道:“给我上壶酒。”
那人得了命令,急匆匆地离开了,再回来时,手中多了一套酒具。
另一位侍从也跟了过来,为二人斟酒。
白嘉树一口气喝完自己的杯中酒,斜眼睨了过去,话中也带上了明显的刺:“怎么,怕我给你下药?”
白鹤庭始终没接那酒:“陛下怎会做出那种龌龊之事。”他委婉地推辞道,“只是我今日确实身体不适……”
白嘉树突然低下头笑了笑,笑得肩膀都簌簌地抖了起来。再抬头时,目光又恢复了平静。
“白将军可以拒绝国王的赐酒。”他一把夺过白鹤庭面前的杯,喝了,又用力摔向地上,“传出去,我要被人耻笑。”
银杯叮叮咣咣地滚了好远,那斟酒的侍从吓得腿都抖了,连忙拿出个新杯,为白鹤庭重新斟满了酒。
第68章
江寒第一次看到白鹤庭本人,是在可容纳数万名观众的皇家角斗场。那一日他与白鹤庭相隔数百米,只看得到一个高挑挺拔的身影。
这是他首次看清楚白鹤庭的相貌。
他无法想象,拥有这样一副宁静睡颜的人,竟是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冷酷之徒。
江寒指挥两位Alpha卫兵把白鹤庭翻了个身,用一把剪刀剪开了他衣袍的后领。正欲放下剪刀,忽然听到了一声虚弱的低喃。
“是酒杯……”
他低头看过去,白鹤庭动作僵硬地转过一点脸,但没看他,而是看向了坐在几米外的白嘉树。
“是酒杯……”他的咬字有些含混,“是酒杯,不是酒。”
江寒没想到他会醒得这么快,不禁担心这个突发状况会干扰到自己的计划,他没敢轻举妄动,向白嘉树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白鹤庭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白嘉树,继续道:“秋猎时,也是你。”
白嘉树冷笑了一声。
“那次真的不是。”他的语气有点遗憾,“今日你如果接了那第一杯酒,我们此时可能还在宫中把酒言欢。为什么不珍惜我给你的机会?”
身体的各项官能还未完全苏醒,白鹤庭尝试起身,但身上没什么力气,刚爬起来一点,又跌了回去。
“不过,”白嘉树又道,“反正是早晚都要做的事情,早一点总比晚一点好。你早一点洗掉标记,我们也好早一点举办婚礼。你说过的,为王室诞下子嗣延续血脉,是我的职责。”
白鹤庭活动了几下逐渐恢复知觉的手指,低声道:“我不能做这个手术。”
江寒把手中的剪刀放于一旁的小桌上,又拿起一把锋利的小刀,语气平平地安慰道:“别害怕,很快就会结束的,我不会伤到您的腺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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