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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嗯？”彦青戒没听明白。

元夕站了起来，走近，仔细地盯着彦青戒的脸，“本宫问你，你和哀牢国的王子柳夜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会拼了命地维护你，甚至在灭国的最后一刻？”

这个问题，像是惊雷一般炸破了彦青戒平静的心灵。在这一瞬间，她全部记起来了！

哀牢国国破了，王和王后被掳，到处都是汉兵，烽火连天，眼里充斥着战火，耳里听的是惨叫。

彦青戒想起来自己一人站在城墙之前，举足无措，抱着头，在战火当中慢慢蹲下。

她好怕，什么亲人都没有的她真的好怕......

心底忽然呼出一个名字，柳夜！

他在哪里，柳夜你在哪里？！

“是你！”彦青戒回神，指着元夕，“是你带来的人趁着大婚打开城门，是你灭了哀牢，是你干的！”

“是我做的。”元夕依旧冷静。

“你为什么这样做，你为什么欺骗哀牢，欺骗柳夜？”

“我别无选择，是父皇赐婚，大臣的计谋。你们为了安定所以与我国和亲，我也是为了安定才与你们交涉。你要明白，我们都无从选择。”元夕说的平静，但拳头早就捏起。

“你们那么强盛......”彦青戒咬唇，“那柳夜呢，柳夜现在何处？你们是不是也抓了他，他是你的夫婿，你怎么舍得？”

元夕直视眼前的这个人，好一会儿才说话：“我实然不舍，那样一个俊逸的人......其实他在京城的时候，我就倾慕于他。我曾经提议让他留于京中，他不领情。对我的情，他从来不领......”

“怎么会......”彦青戒说。

“我看出来了，他心里有一个人，所以容不下我。一直想要去见识何等人物，未曾想，我们竟在这种情况下见面了，彦青戒......”

元夕转向门外，“你可曾知道，城破的那一刻，他高傲不肯求饶。我也不想下手......当他固执撇着头，而目光挪移到了城墙之下的时候，我发现了他的软肋。那就是你——彦青戒。”

彦青戒垂首。柳夜......

“你把他怎么样了？”彦青戒问。柳夜，你绝不能有事。

“杀了......”

“！”彦青戒呆住。

“他用他的命，换了你的命。”元夕说罢，转身开门，却没有立刻走，留下一句话，“你随我北上，我答应过他，我会照顾你。”

彦青戒脑袋霎时一空，只留了几句话在耳畔萦绕。

他用了他的命，换了你的命......

你随我北上，我答应过，我会照顾你......

那人温柔的声音，仿佛又在和自己诉说。

“青戒，这个是中土皇帝赏赐给我的，这是和田玉......”

“你不喜欢的，我也不喜欢......”

“青戒，你喜欢我给你的礼物么，这种花叫花湮，从很远的地方运过来，本不能在这里成活，可我却办到了。”

“这是纸鸢，你喜欢么？”

“青戒，你要自由，我便给你自由。”

............

柳夜，你好傻，真的好傻......

林希仁擦下一片碎石，触目惊心地看着那些石头顺着陡峭的山坡滚下，瞬间就消失地无影无踪。

擦了一下原本不应该冒出来的汗，发现都是冷的。抬头仰望，还有三分之一的路程。

没想到这山这么难爬，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连尸骨都无处去寻。彦青戒，你够狠，竟放着我在这里累死累活，自己倒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