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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清楚看见华瑞莹眼中一丝不快,元妃眼中那明明灭灭的浅光,看见父亲眼中的思索,凤宜玶眼中的淡然,还有华翌晨眼中的讶异。这些人啊,没有一双眼睛纯净无垢,都是用宝光华美的绚烂掩藏着,见不得光。
“瑞莹和葶娟这两句做的极好,不是娇柔,意境美妙,各自住的院子就都许了你们罢。”华瑞莹和元妃喜上眉梢,赶紧起身拜谢。我面上笑若春风,淡淡看他,等他下文。
“蓅姜这两句似乎太硬,不似出自女子之手的诗那么纤柔,还要向瑞莹学学才是。”
笑不离口,眼眸回转:“皇上说的是,两位姐姐做的的确很好呢。”
众人附和,气氛并无尴尬,而是顺其自然的继续下去,只不过,人人心头都是几分滋味萦绕。
晚宴结束后,我带着邀月回连水榭,因为梧桐遮阴,数量众多,于是靠着甬路的树上挂着一盏盏的白绡长信宫灯,灯光隐隐约约,灯角上的流苏随风荡荡而舞,姿态好不婀娜。
那一段月色一般的朦胧柔光,洒在我红色的纱衣之上像是披了薄薄一层金帛,晚风渐凉,吹过脸颊舒服之极。我与邀月游走其中,裙摆轻扬,似乘风而去。
绕过一片接一片的梧桐林,转过长廊回转曲回,穿过花园亭落,才走到了连水榭近前。
天色全黑,只见临水而建的水榭灯影晃晃,似蒙了一层水汽,倒有些梦幻了。
“竟是输了。”我站在池上榭亭喃喃道。
“娘娘明明做的是最好的。”邀月站在我身后小声道。
我展目,看着眼前水烟氤氲的楼落风影:“皇上说好就是好,说不好就是不好,无关真的好与坏。不过,这一次得不到连水榭,下一次我一定会争到个更好的来。”
我探凤御煊的底,他很好的给了我个答案,我宛然一笑,扭头看身后的邀月:“你先回去,容我自己坐坐再回去。”
邀月俯身:“夜深露重,娘娘小心身子,别坐久了。”
“不会的,去吧。”
最温柔的风,就属夏日里的晚风,很轻,很柔。梧桐苑并不十分大,到处都是精致,我闲来无聊,便想着到处走走。
绕了一些路,我才发现,这梧桐苑不止是我的连水榭才有静池莲花,原来这里还有一处,池子大得多,莲花清一色都是粉色,看起来既不美艳也不淡然,青荷粉莲,只是一般。
小路是围着池边建的,另一边是一望无际的梧桐树林,长信宫灯挂了一排,灯光反到水面上,折出星星点点的碎光。
我顺着池边小路往前缓缓走着,心里一片清凉。明日是我生辰,我不说,也无人记起。小时候哥哥总会提前一日跑过来问我:“蓅姜想要什么?”
我总是笑,问他:“是不是要了哥哥就给?”
哥哥也笑,毫不迟疑的点头:“蓅姜要的,哥哥一定给。”
“那蓅姜就要哥哥宠着蓅姜一辈子吧,可好?”
“好,当然好。”
冷月当空,月色如水,我缓慢的绕着池边前行,心似一点点沉进水中的石。原来被否定是如此难以下咽的不甘,我甚至耿耿於坏。到底是因为被他无故的否定还是对已然淡忘的生辰而感到可悲?
我深吸一口气,轻吐,其实人都是一样,得不着的时候会有记恨,会难过,难免自哀。尤其当这种失去可以与其他相较的时候,那种失落就更加明显。后宫讨活,脸上的面具便一辈子都不能离开,谁都知道难,可这种难,死活都要吞入肚腹,慢慢自行消化。
幽幽一声轻叹,无从寻踪,我站在池边驻足,晚风凉凉,心却比这风还凉。我脸上的笑不再,伸手拔下头上那只白玉雪簪,看也不看,随手抛入池中。叮咚轻响,清荷摇曳,水面一副圆月图顿时碎成无数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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