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阳光日渐加深,灼意显出,在沿海的地区里,空气中也已经开始升起阵阵热浪。
风吹过的时候,还带着些许的凉意。
少年背着书包,细碎的短落在瓷白的额前,炽光的照射下,眼尾的痣泛着浅浅的殷色,几近致妖。
只是那插着兜站在路边的模样,看上去又格外的隽气清新,足像是从漫画中走出来的少年。
走过的人们总落过眼神,无不例外的闪烁着惊艳的亮光。
青春的时代里,俊俏的少年郎总是能获得更多的关注的,与其相比之下,拿着两瓶水跑到少年身边的另一名男生,尽管长得也是很清秀帅气,却怎么也不够看了。
“深哥给,冻死死的那种,”将手中从里到外都结着冰的水递到榑深面前,肖然弯着腰呼着气吐槽:“我说这老板怎么不把店铺弄得宽敞些?人多的时候挤得要命!”
正值放学的高峰期,店铺中的人那叫一个多,他可是在中周旋了好一会儿才成功脱身出来。
拿过水瓶,令人舒适的凉意从手中蔓延而上,榑深轻皱的眉梢才缓缓舒展开来。
双手都搭在结了冰的水瓶上,他转身迈开步子走着。
俊美的少年手中捧了个结了冰的水瓶,五官淡淡的,没什么表情,画面却依旧格外好看。
肖然一边跟上来一边拧开瓶盖,仰头灌了一大口水,舒爽的砸了一下嘴,侧身拉过书包一把将水瓶塞进旁边的小包中,手一推又背回去。
他加快步伐,走在榑深身侧,反过身来退着走,插手进校服兜内:“对了,今天怎么没看见故哥?”
因为京大也在学城区,且距离京上一中并不远,所以这个学期开学以来,沈故每日放学后都会顺道过来,和榑深一起回去。
但不知怎的,今天却没瞧见人。
不紧不慢的朝前走着,榑深微垂的眼皮都未曾抬起过:“出远门了。”
因为家里的缘故,每隔一段时间沈故便会出趟差,为他的父母解决在外的一些事务。
少则一周,多则按月计算。
“怪不得。”肖然重新转过身来。
两人走过斑马线,远远穿过京大附中的正大门,渐渐地,路边走着的穿着校服的少年们开始少了,人流也变得稀疏起来。
榑深向来是个话少的人,一路上也就是肖然的声音此起彼伏,从前段时间的打架开始说,扯到最后渐渐成了对语数外的诉苦水。
太阳穴狠狠的跳动几番,榑深突然停下来,幽幽落过视线去。
肖然面上一凉,心头警铃大作,立刻闭了嘴。
两人才继续走着。
然而,路过一个巷口的时候,突的从里面冲出一人,生生遏制住二人继续朝前的步子。
男人穿了一身黑色的工装服,带着顶黑色的帽子,想是没料到出来会差点撞到人,他被迫停了一下步子,扭头往巷子内看,脸上的慌乱在这个当头愈加的浓郁起来。
他低眼扫过停在路边的两名少年,目光落在其中一人手中握着的水瓶上。
榑深才皱起眉梢,那男子就已经疾冲来,飞快夺过他手中的水瓶,狠狠朝巷口内砸去,继而转身朝另一头跑去。
度快的让人咂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进行着生命大逃亡。
莫名被人抢了手中的冰凉,榑深瞳孔渐深,盯着逃去背影的眸集起浅淡的郁来。
什么东西让一个大男人逃得如此狼狈?
肖然弯下腰歪着脑袋朝里看,待那人的模样映入眼帘时,瞳孔微缩,嘴皮有些不听使唤的滚烫起来:“姒、姒笙——”
原本结了冰的水瓶因为大热的天儿,此刻已经化去大半,直直冲里头那人砸去,却在即将砸到她的前一秒,被稳稳的接住。
放下眼前握住水瓶的手,露出那张深邃张扬的脸来。
她迈开的步伐不紧不慢的,却是在极短的时间里来到巷口,一双慵气的眸寥寥在二人面上扫过。
明明寡淡得紧,没什么多余的情绪和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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